曦禾纯澈的大眼看向莲姑:“皇上拿走小主练字的宣纸做什么,是不是觉得小主的字好看,拿走收藏?”
莲姑:“......”
这话没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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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方文胜拿著册封圣旨来了,谢晚柠晋升一阶位份,封为良媛。
一时间后宫又引起了骚动。
德妃的永寧宫里,一群妃嬪聚在一起。
首位是德妃,下面左右手是静妃和丽妃,再往下是何昭仪和姜贵嬪。
何昭仪已经两个多月没出殿门了,在养病。
最后面便是几个新人,其中有云芷初。
若不是德妃邀请,她也不会主动来参加这种聚会。
现在的她是越低调越好。
德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温和开口:“听闻云才人昨日突然昏厥过去,身子可有大碍。”
云才人站起身,垂著淡雅的眼眸:“嬪妾已无大碍,多谢德妃娘娘掛怀。”
德妃点点头,让她坐下了,也没再多关注她。
都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出身,身份低微,在道观里养成了清心寡欲的性子,不爭不抢的,旁人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丽妃轻轻摇著手里的团扇,扇面绣著蝴蝶,隨著她摇动,蝴蝶似是展翅欲飞,把她衬得都有几分灵动娇美,勾著红唇悠悠道:“谢良媛才进宫不过半个月,一连侍了两次寢,次次都把皇上伺候的这么尽兴,可要把其他新进宫的妹妹们羡慕坏了。”
几个新人不敢接话,脸色却也不好看。
如丽妃所说,她们心里还真是对谢晚柠又羡慕又嫉妒。
都是同一天进宫,她们有的別说连一次侍寢都没有,就是皇上的面儿都不曾见过。
谢晚柠却连著被召幸两次,昨晚净茗阁竟然喊了五次水,让人嫉恨的牙痒。
只有云芷初敛著眸,面色淡然。
“可不是嘛,昨日听说杜美人因为一瓶香膏和谢良媛起了爭执,还把谢良媛推入了湖里,惹怒了皇上被贬入冷宫,谢良媛一夜之间升了位份,都是同一天进宫的,差別这么大,还真是应了那句,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姜贵嬪嗤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杜晴霜愚蠢,还是在嫉妒谢晚柠得宠。
杜晴霜的事情整个后宫都传遍离开了,新人都以为杜晴霜被打入冷宫是得罪了谢晚柠,心里对正得圣恩的谢晚柠更加忌惮。
只有老人心知肚明,真正让皇上发怒的是那瓶桂香膏。
后宫老人跟在皇上伴驾这么久,肯定都会了解他的喜忌。
当初在东宫潜邸的时候,有个侧妃还颇得宠爱,刚开始不知道皇上厌恶桂香味,在身上涂抹了一次桂味香膏,自此便被他冷落,没几日只因犯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便被处置了。
这事儿在其他人心里敲响了警钟,有了那侧妃的前车之鑑,只要皇上忌讳的东西,她们都不敢忤逆。
“皇上次次在净茗阁折腾这么久,也不怕被榨乾。”姜贵嬪酸言酸语,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侍寢,看见其他妃嬪受宠自然不得劲,哪怕有了身孕,也怕其他妃嬪同样有了身孕骑在她头上。
德妃冷脸呵斥:“姜贵嬪,慎言!”
皇上岂是她一个妃子能够编排的!
姜贵嬪脸色微白,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起身赔罪:“都怪嬪妾一时口无遮拦,求德妃娘娘恕罪。”
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德妃没跟她多计较。
听著她们左一言右一语,何昭仪搭不上话,但脸色也没那么好看,捏著一颗青梅送入口中,满口酸涩。
“呕”的一声又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