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皇上从怡心宫离开,何昭仪归根结底,觉得是皇上看她身子还没好利索,便失了兴致。
但何昭仪也不会气馁,昨晚皇上能去她那里,说明皇上心里还是记得她的,等她把身子彻底养好了,肯定能重討皇上欢心。
姜贵嬪攥著手里的锦帕,脸色差点崩不住。
何昭仪的身份可比她高出几个品阶,自然不能顶撞,她可没有谢晚柠那股张狂的胆量,只得起身低声下气:“何昭仪娘娘教诲的是,方才是嬪妾多言了。”
眼见没掀起什么风浪,姜贵嬪没兴致再待下去,正欲回寢殿休息,肚子却突然一痛。
“啊!”
看著姜贵嬪捂著肚子惨叫,裙摆上晕染出血跡,谢晚柠猛然起身:“莲姑!”
姜贵嬪的孩子若在她这有个三长两短,即便跟她没关係,她也难辞其咎。
谢晚柠把莲姑喊来,先带姜贵嬪去寢殿里医治,又赶紧让青韵去喊太医。
何昭仪脸色怔凝,看著姜贵嬪座位上留下的血跡,还没缓过神。
丁太医来了之后,莲姑从寢殿出来,擦拭著手上的血跡,暗中对谢晚柠摇摇头。
谢晚柠脸色一沉。
姜贵嬪的孩子保不住了。
一刻钟的功夫,德妃和燕锦嶸一同到来,丽妃和姝嬪也在身边跟著。
丽妃方才刚好在景仁宫陪著燕锦嶸,听到宫人来报说姜贵嬪在净茗阁出事儿,便跟著一块前来了。
那上挑的眼尾,便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態。
姝嬪是跟著德妃来的。
何昭仪和谢晚柠一同上前行礼。
燕锦嶸沉默,只摆下手让两人起身,径直坐到太师椅上,等著寢殿里姜贵嬪的消息。
燕锦嶸眸色冷寂,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寒意,个个战战兢兢的。
若说燕锦嶸对姜贵嬪肯定没几丝情意,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定然是重视的。
德妃摸著小拇指上的金驱,疑惑开口:“好端端的,姜贵嬪怎会动了胎气?”
何昭仪垂著眼眸没敢隨意答话,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身上了。
但姜贵嬪的孩子在净茗阁出事,谢晚柠是如何都摘不乾净的。
“回德妃娘娘,姜贵嬪方才在嬪妾这里坐了一会儿,只是聊了一会儿话,然后肚子便突然疼痛起来,嬪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晚柠临危不乱,不见任何慌张。
不是她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心虚。
丽妃轻呵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若姜贵嬪只是单纯的在谢良媛这里坐会儿聊聊天,便动了胎气,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莫非是姜贵嬪坐的那把椅子出了问题?”
这话让谢晚柠身上的嫌疑更大了。
姝嬪一直不说话,眸中不乏有看好戏的意思。
丁太医从寢殿出来,脸上多了惶恐:“皇上,姜贵嬪娘娘的腹中胎儿......没了。”
燕锦嶸闭上眼眸,脸色一片阴寒:“原因?”
“从姜贵嬪的脉象看,像是不久前饮用了什么寒凉的药物,伤其到胎儿。”
女子流產会有很多种原因,有可能是药物,有可能是体质,他们太医不一定都能诊断清楚,不过姜贵嬪的脉象还是比较容易诊断出来,因为那凉药刚入体,能查得出来。
姜贵嬪的女婢萍儿悲愴哀慟,突然跪地:“定是谢良媛害我们贵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