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慢慢走进了,她才看清是谁,讶异著哂笑一声:“竟然是钟氏。”
也不怪她认不出来,如今的钟氏怀著身孕,神態举止和之前都有著变化。
“这女人怎么来宫里了。”江氏沉著脸,对钟氏极其不待见。
谢晚柠也不知道钟氏今天进宫了。
钟氏没进过几次宫,今日难得来一次,就想著在周围逛逛,白桑榆便带著她出来溜达一圈,没想到在这附近碰见了谢晚柠。
她本来想装作没看见返回去的,钟氏却拉住她去见了谢晚柠,一点都不惶恐,反而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民妇见过禧妃娘娘,今日和珞华公主进了一趟宫,来见见白贵人,没想到也还能碰见禧妃娘娘,方才民妇还和白贵人念叨著您呢,不管怎么说,以前咱们也是一家人。”
“还能被钟夫人牵念著,本宫属实荣幸。”谢晚柠皮笑肉不笑,儘是虚与委蛇。
她刚才还想著钟氏怎么这么容易进宫了,原来是燕灵芊帮了她的忙。
瞧钟氏这副笑盈盈的样子,想必这段时间过得不错。
自钟氏被赶出谢家后,谢晚柠就没听闻过她的消息了,只对白桑榆的事情了如指掌,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
到底是同有身孕的人,谢晚柠便察觉了钟氏的神態不太对劲,在她腹部扫了一眼,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问出口。
不过她没给白桑榆和钟氏赐座,就让两人站著。
没一会儿钟氏脸上就露出了不適,谢晚柠藉机询问:“钟夫人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白桑榆搀扶著钟氏道:“是嬪妾的娘已经有身孕了,站不了太久,若有冒犯到禧妃娘娘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比起方才刚见面时她对钟氏肚子里的孩子各种嫌弃,白桑榆这会儿已经没任何意见了,反而还多了些重视。
谢晚柠平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没说恭喜的话,也没问这孩子是谁的,只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既然钟夫人有了身孕,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可別累著了,”
闻言,白桑榆和钟氏的脸色一僵,没想到谢晚柠直接赶她们走了,连让她们在这歇息一会儿都不让。
白桑榆也不想留在这里看谢晚柠的脸色,带著钟氏就离开了。
两人走后,江氏便说起了钟氏的事情:“说起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讲,钟氏几个月前又嫁人了,嫁的是白府的管家,没多久就怀孕了。”
谢晚柠一脸惊讶。
她惊讶的不是钟氏又嫁人的事情,而是惊讶她嫁给了一个奴才。
这可不是钟氏能做来的事情。
她和钟氏相处了十多年,最是了解她的性子了,喜欢拜高踩低攀权富贵,让她嫁给一个奴才,她可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除非是有利可图。
但一个奴才又有什么让她可图的?
江氏回去时,谢晚柠让她去打探一下钟氏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过了十日后,离生產的日子越来越近。
谢晚柠心里有些紧张,以前一顿能吃不少的饭量都减下来了,也不爱再出门,就在殿里待著。
青韵收到了江氏传来的消息,给谢晚柠道:“大夫人买通了白府的一个下人,打听到了点消息,说钟氏和白大人的关係不清不楚的,且白大人极其看重钟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好几次偷偷从钟氏的房间里出来,就连那管家也是知情的,还给两人打掩护。”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难猜出白汉城和钟氏的关係了。
谢晚柠讽刺道:“本宫就说钟氏不是个傻子,她甚至比白贵人还精明,无利不起早,她怎么会嫁给一个奴才。你给大伯母传个话,让她把这件事传到陈家耳朵里。”
又过了十天,九月二十五这日,谢晚柠的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