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们会收敛的,麻烦你放了他吧!”一名青年如是说。
对方恭敬的態度使秦威放鬆了警惕,殊不知被控制的青年已从裤兜里摸出匕首。
暗流在车厢內涌动。
轻轨即將进站,车速放缓,青年忽然扬起一肘击中面庞,隨后反握匕首猛地刺向踉蹌摔倒的秦威。
眼见著刀刃往秦威小腹扎去,斜侧里忽然杀出一道黑影。
一记飞踹一声惨嚎,青年被踹倒在地,脱手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奥斯瓦尔德的手中。
“说吧,要在漂亮的小脸蛋上划几道口子,才能让你们学会公正与谦卑!”
话音落下,罗马人齐刷刷从座位上立了起来。
这些傢伙身经百战,有的手上还染著人命,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绝非秦威这种毛头小子可以比擬。
青年们想要逃跑,通道却被围观人群堵住。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很快被控制住。
“莫里,打开车厢门。”
“遵命头儿!”
名叫莫里的小弟將匕首插进了车门缝隙,隨著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狂奔的气流涌入死气沉沉的车厢中。
车厢连接处已挤满了围观人群,每个人都知道这三个混蛋將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但没人尝试阻止,哪怕一句发声。
青年们哀嚎著,求饶著,其中一人甚至嚇尿了裤子。
青年们被扔下了车,桥下顿时热闹了起来,重物坠地声,车辆急剎声,但很快就被疾驰的列车拋诸脑后。
车厢內恢復了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兜里的纸袋早在爭执中被打破,老者嘴角掛著血,趴在地上收拢著满地的蛋糕碎屑。
这应该是他送给妻子的蛋糕,“送你亲爱的珍妮”这几个字隨著坍塌的奶油也变得歪七扭八,如同尸体上蜿蜒攀爬的蛆虫。
“藉口很好,但你该学会放下那无用的同情心。”
见秦威看得出神,奥斯瓦尔德贴心提示。
列车在城中心停靠,走出月台的秦威立刻被四面八方的摩天大楼团团围困。
玻璃幕墙反射著耀眼的光辉,街道上一骑绝尘的豪车,衣冠楚楚的行人高昂著脑袋,迈出的步子扎实且自信,明明仅隔著一条河,秦威却觉得自己跨过了地狱与天堂的壁垒。
“挺起胸膛来我的伙计,咱们可代表著罗马人,可不能被人小瞧了。”替秦威整理了下领口,奥斯瓦尔德神秘地眨了一下眼。
……
哥谭市北港的一间出租屋內,老者推开了虚掩的屋门。
“珍妮我回来了。”
屋內静悄悄的。
“有个坏消息,给你准备的蛋糕被我弄坏了,可也有个好消息,我遇见了一个有意思的傢伙。”
清了清嗓子,老者的说话的语调也不再沙哑浑浊。
他走进卫生间,从里面飘荡出窸窣响动。
看背影,老者好像在对著镜子撕扯著头髮。
一张人皮面具出现在手中。
“他帮了我,给了我半根热狗,还出手教训了三个混混。”
“你说哥谭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真是好笑。”
屋內静悄悄的。
闪闪发光的大头皮鞋踢开了飞扬的粉尘,一脚迈入客厅。
“珍妮,原来你在家啊!可为什么不说话?”
皮鞋走到了沙发边,握住了乾尸的手。
苍白的面容正对著空洞的眼眶,似乎想从其中挖掘出什么,沉默对视后,他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插入乾尸口中,努力將乾瘪的嘴唇掰成他想要的模样。
“拜託了亲爱的,笑一个吧!你为何如此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