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迪一路驰骋,穿过几片街区后稳稳停在唐人街牌坊下。
秦威揉了揉脸。
摩托车只有一个头盔,坐在后排的他自然没享受到,只能抱著赛琳娜的肚子,脑袋贴著她的背。
迎面而来的气流挥舞著赛琳娜的金色假髮,就像鞭子一下下抽在他脸上,说不得多疼,但滋味著实不好受。
看著那张窘迫的脸,赛琳娜半暗示地笑著:
“下次给你准备一个头盔?”
“没必要吧,我也不常坐。”
秦威假装没听懂。
二人走入唐人街,眼见著赛琳娜就要向眼前那家红招牌饭店走去,秦威急忙將她叫了回来。
“你去哪?”
“进去吃饭啊,这家的黄油拌麵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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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油拌麵?什么鬼东西!秦威嘀咕著,瞟了眼这家招牌。
“『都是福气的餐厅』?哪家中餐馆会这么起名字,这种多半是abc或是东南亚人开的,专门迎合你们阿美莉卡人的胃口,和正宗的中餐没半点关係。”
“这么说,你很懂中餐咯?”
“开玩笑,我超懂的!”
赛琳娜叉著腰饶有兴致地打量著秦威。自从她遇见秦威以来,就发现这个男人身边始终縈绕著浓浓迷雾。
说他勇敢?在空寂无人的元老院蒙著被子暗自神伤的是他。
说他怯懦?危急时刻引开了生化人为自己爭取了逃跑时间的又是他。
说他理智也不合適,毕竟正常人谁想到从下水道出水口逃生这种自杀计划。
可说他疯狂呢,他顶著巨大的压力想到了逃生策略,还在马罗尼与法尔科內的暗斗中保全了自身。
她始终认为这个男人將自己真实的一面掩藏的很好,除了现在。
自从来到唐人街,秦威的神情就变得颇有生气,东瞅瞅西看看,眼中仿佛对此地有著无尽的留恋。
赛琳娜这么想无可厚非,毕竟猫女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富商政要,他们习惯將脸皮扒下,戴上一张血淋淋的微笑面具示人。
但秦威不一样,勇敢是他;怯懦是他;理智是他;疯狂也是他。
无须刻意掩饰,人本就是复杂的。
……
秦威选了一家名为春芳饺子馆的小店落座。这是一家二三十平米的小店,剥了漆的墙面上掛著泛黄的日历,最里头的小木桌上还供著一座小佛像。
餐位上挤满了东方面孔,有的身著工装,有的衬衣领带,他们一边吃著饺子,一边时不时用陌生眼光打量著二人,仿佛秦威与赛琳娜才是外国人。
“这地方真的正宗吗?”
“你瞧来吃的都是什么人,美式中餐糊弄得了別人,可糊弄不了他们。”
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走到二人身边,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搓了搓手,用蹩脚的英文冷冷问道: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两盘大份水饺,猪肉大葱味的。”
听著秦威用夹著方言的国语回话,大妈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食客们也不约而同抬起头,眼中流露著惊讶。。
“唉呀妈呀!哪学的,挺標准啊。”
“呆了二十多年,能不標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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