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千刀的李卫国!你把我孙子棒梗打伤了,还躺这儿装死?老天爷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道尖酸刻薄的哭嚎,像钢针般扎进李卫国的耳膜。
剧烈的疼痛,一下下凿击著头颅。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如铁的眼皮,视野模糊,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直衝鼻腔。他正躺在一张吱呀作响的简陋病床上,身体像是被拆散了又胡乱拼凑起来,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在哪?”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床边,一个胖得快要溢出椅子的老婆子,正用蒲扇般的大手“啪啪”拍著自己的大腿,脸上层层的肥肉隨著哭嚎一颤一颤,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装!你还给老娘装!”老婆子见他醒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意,声音拔高了八度,“醒了正好!省得我对著一具尸体说话!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贾张氏!
这三个字钻入耳朵,李卫国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无数陌生的记忆片段,此刻如开闸的洪水般疯狂涌入,与他自身的意识剧烈衝撞、融合。
他,李卫国,二十一世纪顶尖的军工领域工程师,为了航母电磁弹射技术呕心沥血,最终过劳猝死在冰冷的实验室。弥留之际,那股强烈的报国未酬的遗憾感,几乎要將他的灵魂撕碎。
没想到,一睁眼,竟然魂穿了!
这里是物资匱乏、票证横行的1960年代!而他,穿成了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同名同姓的倒霉蛋!一个红星轧钢厂的小小技术员,父母双亡的烈士之后。
而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正是眼前这个撒泼耍横的老虔婆!
记忆碎片中,画面飞速闪过:原主在工厂的废料堆,撞见了贾家的宝贝孙子棒梗偷窃厂里的紫铜线。他刚上前制止,做贼心虚的棒梗便反手猛地一推!原主的后脑重重磕在坚硬的铁器上,当场昏死过去,再也没能醒来。
如今躺在这的,换成了他这个来自未来的李卫国。
“我家棒梗从小没爹,多可怜的孩子啊!被你这个黑心肝的嚇得现在还浑身打摆子,饭都吃不下!”贾张氏扯著嗓子乾嚎,袖子在脸上胡乱擦著,却连一滴鱷鱼泪都挤不出来。
她越说越来劲,唾沫横飞地叫囂:“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一样不能少!还有我这老婆子受了这么大惊嚇,精神损失费也得给!”
这话一出,病房里本就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又高了好几个层级。
贾张氏见围观的人多了,更是狮子大开口,露出了真正的獠牙:“不仅如此,你那点烈士抚恤金,还有你在轧钢厂那份铁饭碗工作,都得赔给我们家棒梗!”
无耻!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贾张氏身后,站著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正是秦淮茹。她眼圈泛红,手里攥著块洗到褪色的补丁手帕,时不时凑到贾张氏耳边,用旁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劝”著:“妈,您小声点,这儿是医院……”
声音柔柔弱弱,可那话语里,却藏著几分不易察觉的火上浇油。她转向李卫国,语气带著几分委屈:“卫国兄弟,您瞧瞧这事儿闹的,棒梗他年纪小不懂事……”
三言两语,就想把棒梗偷窃伤人的重罪,轻轻揭过。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分明是盼著能从李卫国这儿刮下几层油水。
“咳咳!”
两声刻意的咳嗽,打断了贾张氏的表演。轧钢厂保卫科长,还有四合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一前一后进了病房。
易中海皱著眉,走到床前,先是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李卫国,而后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道:“小李啊,贾家大嫂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棒梗也还小。依我看,不如你们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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