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云岁晚整个人僵在原地,“你说这树根有毒?”
大夫点点头,“我从医这么多年绝不可能认错,这是剧毒之物,不过这里面混合的毒物不止一种,有夹竹桃、曼陀罗、鉤吻,且浓度极高。即便不吃下去,只是闻闻味道就能让人心悸、噁心、烦躁、头疼等,时间一长性命不保。”
云岁晚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瞬间惨白一片,“味道?”
她双眉紧皱,扶著一旁的凳子缓缓坐下来,一副失神的模样。
冷翠见她这样唤她,“主儿,你没事吧?”
云岁晚木然地抬起头看她,“你还记得母亲生前最喜欢做什么吗?”
冷翠想了想,“好像是喜欢看书?”
云岁晚点点头,“是喜欢看书,可她最喜欢在那棵槐树下看书。”
冷翠不解地看著她,“主儿的意思是?”
云岁晚心里一片悲凉,冷笑著道:“母亲去世之前身体一直不好,我经常听见她剧烈的咳嗽,我以为她是真的生了病。”
“可如今,只怕那病来得蹊蹺。”
闻言,冷翠也跟著嚇了一跳,“主儿的意思,太太是?”
云岁晚眼神一深,像淬了冰一般。
贺如兰生病那会儿,云岁晚还不太大,后来年復一年,她病情慢慢严重,云岁晚真的就以为她是因病走的,如今忽然得知这中间可能是有人动了手脚,她这心里是既惊又恨。
“是我小看了她,竟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手段。”
她揉了揉头,对著冷翠道:“你去查个事情,动作要快。”
冷翠立即应下,“是。”
虽是才不过巳时的天,但日头已经老高,晨光透过廊廡下的空隙將光点洒了进来。
云岁晚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懨懨的。
如果一切真如她所想,那秦霜当真是演了一齣好戏。
这么多年,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想到自己母亲最后弥留的那几个月,因为吃不下饭,整个人瘦削如柴,受尽了病痛折磨。
她心里是又恨又难受。
当天下午,冷翠就赶了回来,对著云岁晚道:“主儿,问过了,那庙里是有这么一个人,眼下已经被控制住了。”
“那问过了吗?”
冷翠神情一变,点点头,“正如主儿所料。”
云岁晚踉蹌地往后退了退,眼泪哗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捂住胸口儘量使自己心情平復下来。
片刻之后,她才吩咐冷翠备车,“去云府!”
进府之后,就去了明荷园,见著云老太太当即就跪了下去,“祖母,孙女有错,前来请罪。”
云老太太一惊,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怎么的了?”
“孙女去了庄子將大姐姐带了回来,未先得祖母应允是孙女的错。”
其实,昨天秦霜就已经知道了此事,可她却迟迟没来告诉给云老太太。
原因就是因为王大虎的事情办砸了。
她若来主动提及,反倒显得自己和这事情有关了,索性来了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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