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大彻大悟”宣言像一颗石子投入四合院平静(表面)的水面,激起了几圈涟漪。秦淮茹连续几天看傻柱的眼神都带著点幽怨和不解,易中海捋著鬍子琢磨傻柱这“思想境界”提升得有点突然,许大茂则缩在屋里,对著杨家方向的眼神越发阴鷙,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水。
杨不凡的日子按部就班。白天上学,放学回家帮母亲做点家务,逗弄妹妹囡囡,晚上则在父亲杨爱国的“监督”下进行擒拿格斗“加练”,同时运转《基础吐纳诀》,利用床底下【聚灵蒲团】匯聚的那一丝微弱灵气,缓缓打磨著身体。炼体初期的力量感越发充盈,五感也越发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后院老槐树叶片的每一次摩挲,能分辨出中院贾家锅里煮的是棒子麵还是掺了红薯的粥,甚至能捕捉到许大茂屋里那压抑著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语。
这天傍晚,夕阳將四合院的青砖墙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杨爱国在厂里值班,穆青在屋里缝补衣裳,囡囡趴在小板凳上,用杨不凡削给她的小木棍在泥地上涂鸦。杨不凡趁著这点空閒,走到后院老槐树下。这里相对僻静,空气中那丝微弱的清凉灵气,让他体內的灵力运转都似乎顺畅了一丝。
他並非打坐,只是背靠著粗糲的树干,闭目凝神,意识沉入识海,仔细“翻阅”著那本虫蛀严重的《风水初解(残篇)》,试图理解其中关於“地脉之气流转”和“人居聚散”的晦涩描述。结合他对四合院格局的观察,一些模糊的脉络似乎正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带著岁月沉淀感的脚步声传来。杨不凡瞬间从识海中退出,睁开眼。只见聋老太太拄著那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杖,慢悠悠地从她的小屋里踱出来,走到老槐树另一侧的石凳旁坐下。她似乎並未注意到杨不凡的存在,只是眯著眼,望著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布满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杨不凡正要开口问好,却见聋老太太忽然转过头,那双浑浊却异常清明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他。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又仿佛带著穿透时光的力量,瞬间让杨不凡心头一跳!这眼神,和之前几次模糊感知到的、从黑洞洞窗户后投来的目光一模一样!但这一次,距离如此之近,目光如此之直接!
没有审视,没有好奇,更没有四合院其他人常有的算计或探究。那眼神里,只有一种歷经沧桑后的洞悉,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瞭然?仿佛她看的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杨不凡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衝头顶!他瞬间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气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靠在树下休息的少年。但內心深处却警铃大作!这老太太…绝对不简单!她能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难道自己修炼时无意中泄露了灵力波动?
“娃儿…”聋老太太忽然开口了,声音苍老、沙哑,却带著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杨不凡耳中,打破了黄昏的寂静。她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心善,是福气。”
杨不凡心头剧震!面上却努力维持著平静,甚至带著点少年人应有的靦腆和恭敬:“老太太,您说什么?”
聋老太太仿佛没听到他的反问,自顾自地继续说著,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心善是福…这世道,难得。”
杨不凡只觉得手心微微冒汗。这句话看似平常,但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地点,由这位深不可测的老太太说出来,却仿佛蕴含著千斤重担!是在说他用系统物资补贴家用?还是指他帮傻柱开导(虽然效果歪了)?亦或是…更深的层面?
紧接著,聋老太太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得更深了一瞬,那浑浊的眼珠深处,仿佛有微不可察的光芒一闪而过。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厚重和警醒:
“本事大了…”她顿了顿,拐杖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发出篤的一声轻响,“更要…稳当。”
“更要稳当!”
这四个字,如同四记重锤,狠狠敲在杨不凡的心坎上!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本事大了?她指的是什么?!是他在胡同里教训混混显露的身手?是“创作”歌曲展现的“才华”?还是…她真的察觉到了那超越常人的力量根源?!
稳当?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滥用能力?不要锋芒毕露?不要被四合院这些蝇营狗苟迷失了本心?还是…预见到了他未来可能面对的更大风暴?
杨不凡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少年人面对长辈说教时的不自在:“老太太,您说得对…我…我记住了。”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藏在裤兜里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贴身放著的那一小块下品灵石,冰凉的触感也无法完全驱散內心的惊疑。
聋老太太看著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地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向天边那最后一缕即將消失的霞光。仿佛刚才那几句重若千钧的话语,只是隨口閒聊的几句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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