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羲羲给我取药取得很及时。”
或许是因为月光草的缘故,溟汐灰败的脸色很快红润起来,暗淡的鱼尾也变得光华万千。
终於不是之前让她看上一眼就觉得心被揪起来的奄奄一息了。
“阿汐,下次不许这般胡来了。”
溟汐乖巧地將下巴搭在女人发顶,亲昵地蹭蹭。
“知道啦。”
溟汐终於没事,君羲脑海里一直紧绷著的弦鬆了,一路负荷使用內力,马不停蹄赶路,紧接著又问剑雪月剑庄,取药,转移鮫珠……
她已有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积累的疲惫让她眼皮抬不起来,窝在男人怀中,呼吸绵长。
“羲……羲。”
溟汐小心將女人放在床榻上,葱白的指尖抚向她青黑的下眼脸,心里又酸又软。
妻主为了他,受累了。
他此刻眼中只有君羲,遗忘了房中还有纳兰轻尘。
鮫珠离体,羲羲体內的毒开始反噬了。
他伸手將女人散落在耳侧的碎发拢在耳后,一只手贴在女人风尘僕僕的银色盔甲上。
盔甲虽冰冷,溟汐心中却火热。
他另一只手抬起女人的下巴,爱怜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额头吻而已,但纳兰轻尘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年轻男子。
他看得面红耳赤,心中还暗暗骂君羲“不要脸”。
但他却移不开视线,难不成自己也对此事感兴趣不成?
房中三人,两动一静,不知过了多久。
溟汐压低嗓音问道:
“纳兰小公子,可看够了?”
纳兰轻尘这才恍然如梦,他刚刚居然看了半个时辰!
天吶!
纳兰轻尘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说他不是故意的,亦或是说他只是好奇。
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他失礼的理由。
纳兰轻尘眼神就跟被烫到了一般,飞速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这就离开,打扰了。”
溟汐轻哼一声,点点头。
“嗯。”
纳兰轻尘忙不叠走了,门外的凤轻贴心关上房门。
她双手环胸抱剑斜倚在房外的栏杆上,闭眼假寐。
殿下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个时辰后,她得听殿下命令,叫醒殿下,继续赶路。
凤轻发自內心地觉得,贪图享受是天下人对殿下最大的污衊和误解。
殿下为了这天下,称得上夙兴夜寐、废寢忘食。
跟隨这样的明君,她凤轻甘愿任其驱使!
……
“殿下,时辰到了。”
凤轻话落的瞬间,君羲就睁开了双眼,眼底布满血丝,可见她並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但时间不等人,在耽误下去,就赶不上和三千轻骑匯合了。
南方倭寇猖獗,她晚一日抵达,南方百姓就得多受一天苦。
再说了君羲也见不得绥州、漾州两州官员仗著“天高皇帝远”就圈地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羲羲,我跟你一起。”
溟汐虽心疼君羲眼角眉梢遮挡不住的疲惫,但他更知道,君羲的心之所向。
所以,他不会阻拦。
只会默默地在背后支持她。
君羲依偎在男人胸膛,是温暖的,炽热的,她依恋般埋在男人胸肌吸了好几口。
“阿汐,此生能得你真心相待,是我之幸。”
她深深望进鮫人碧色眼眸。
“谢谢你出现在我枯燥无味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