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潯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在某一刻，忽然，一阵极其轻微、近乎难以察觉的失重感掠过全身，仿佛车辆经过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顛簸，若非他感知敏锐，几乎就要忽略过去。

他瞬间明悟——这是离开了江南军区所在的特殊“墟界”，真正回到了常规的现实世界。

几乎就在同时，驾驶座上传来君凝脂清冷的声音，“记住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以后若是再次体验到这种细微的穿越感，就意味著你正在进入或者离开某个『墟界』。这是判断身处环境最直接的標誌之一。”

“明白了。”

程潯点了点头，將这个要点记在心中。

这种空间转换的体感，確实是区分现实与墟界的关键。

程潯看著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郊区的开阔变为城市的繁华，高楼大厦开始映入眼帘，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问道：“君少將，我们这是去市区？这次的【殷城】墟界，难道在市区內部？”

如果高危的墟界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市区，那后果不堪设想，疏散和管控將是巨大的难题，危害程度也会呈几何级数上升。

“这倒不是。”君凝脂摇了摇头，目光依旧专注地看著前方路况，“【殷城】墟界的入口在郊外的指定管控区。先去市区接两个人。”

她顿了顿，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这次行动还有两个从魔都那边过来的天才需要参加。魔都那边顶尖苗子是多，但相应的竞爭也激烈，合適的墟界歷练资源更是抢破头。我们江南这边刚好有合適的墟界任务名额，他们家里就给运作过来了，这是前几天就定下的事。”

她透过后视镜瞥了程潯和稚予一眼，声音压低了些，带著点惋惜：“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和稚予都这么快升到了二转，而且实力……远超预期，其实完全可以用『人手已满』的理由將他们拒之门外的。只带你们两个刷本，对你们的提升肯定更高。”

身为江南军区的军官，她自然是更倾向於將宝贵的实战资源和机会倾斜给本地的天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谁都懂。

只是既然早已答应对方，临时变卦终究影响不好，她也只能按计划行事。

程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瞭然，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多了两个外来者分经验抢怪么……

程潯的目光移向窗外，思索起抢人头的计划……

军用越野车在清晨的城市道路上穿行，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高档的宾馆门前。

果然，如君凝脂所说，一对装备精良、气质出眾的年轻男女已经等在了宾馆门口。

男子身材高大，穿著剪裁合体的高级作战服，背著一把造型夸张的巨刃。

女子则是一身利於行动的贴身护甲，手持一柄流转著元素光芒的法杖，容貌秀丽，小有姿色，当然，比起君凝脂和稚予便有些黯然失色。

车窗降下，君凝脂清冷的侧顏露出，目光扫过车外站定的两人，言简意賅：“上车。”

然而，羿飞鹏並未立刻动身。

他脸上掛著自信得体的微笑，反而先一步绕到了君凝脂驾驶座的车窗边，手腕一翻，一个包装精美的深蓝色丝绒礼盒便递到了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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