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薄荷烟味瀰漫在空气里。
季景礼很轻地皱了下眉,面上温和的笑並没有因为烟味褪去。
“那么,就先按照项目书上的继续吧。上季度的数据復盘希望可以在这周內交给我。”
说是希望,其实就给合同定下了最后期限。
这算不上多么重要的项目,季景礼会主动来到公司並推进,是因为这个项目最大的受益人正是黎家公司內董事会的一大成员,孙安亿。
助理没有接到黎静惜的电话,这让他有些意外,但不会影响他介入黎家的打算。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內,孙安亿笑得一脸諂媚。
“没问题,没问题。”
他菸癮很重,一天抽一包都是常態。但是为了接待季景礼,特意两小时没抽,给办公室通过风,还漱了几遍口才来。
但孙安亿没注意到,垃圾桶里没有倒乾净的菸头。
污染了室內的空气。
“小季总,等会儿去打高尔夫吗?我约了最好的场地。”
孙安亿搓搓手,很是期待,“听说你球技了得,真想一见风采啊。”
季景礼拒绝得很快。
“不用了。”
他手腕上带了条银白的细带表,此刻看了眼时间,温声道:“我晚些和薛染有约,下次有机会一定和孙总交流球机。”
薛染?
这名字令孙安亿諂媚的表情又多出一丝羡慕。
“薛少啊……都说你们关係好,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兄弟情。”
谁会不羡慕呢?
生意重资產,也重人脉。
恰好这几人都是好友,就代表许多需要严肃谈判才能解决的事,可能交谈过后轻而易举便消散了。圈子內不知道多少人都觉得这是百年难遇的好运道。
“关係好?”
季景礼用很低的声音重复了遍这个词。
他眸色微深。
也许很快,就不会那么好了。
……
极限运动一直为人们所钟爱。
因为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只要品尝过一次就足以令人上癮,下一次就需要更刺激,更艰难的挑战来应对更高的兴奋閾值。
停机坪的沥青地面被烈日灼出隱约的焦味,身著制服的地勤人员半弓著腰穿梭其间。
阳光明媚的天气。
进入的金属门敞著,阴影里停著一架哑光黑的直升机,尾翼做了漂亮的烫金纹。风吹来时,带起沙粒擦过舷窗,玻璃后隱约映出青年取下安全带的剪影。
季景礼没走到烈日下。
他坐回室內,让人给自己做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养生?这玩意热之后臭烘烘的,你也喝得惯。”
薛染不减挑剔的语调自不远处响起,“我寧愿你喝分超標的咖啡,几颗方不会我多少钱的,隨便放。”
季景礼头也没抬。
他用银勺搅拌著牛奶:“这里面也加了。”
“而且,”他聊起以前的事,“你八岁那年为了长得比我高,偷偷喝了一年的牛奶,出门还要专门漱口,就为了不让我知道。”
薛染:“……”
他恼怒:“你居然知道?”
季景礼:“因为那时候你身上有股臭烘烘的奶味。”
这是把刚才的话原数奉回。
薛染轻哼了声,將外套隨手甩给旁边的跟班,拉开椅子就在季景礼对面坐下。
铁製的座椅有些坚硬,在地面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不过这里就他们几人,不存在製造噪音被投诉问题。
“来杯清水,多加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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