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知道莫苒苒为什么要离婚了,摊上这么一对父子,人生只有一眼就能看到头的苦难磋磨。
但他没有立场指责什么,只对莫苒苒愈发心疼。
这就是她放弃一切寻找的家吗?
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救护车来得很快,徐东和医生一起把莫苒苒推上救护车,陆臣与和沈之晴则跟著警察要去局里做笔录。
上车前,他下意识看向救护车,车门即將关闭,里面传来医生凝重的声音:“病人失血过多,血压下降,已经陷入休克……”
砰的一声,医生的话隨著车门关上而隔绝。
陆臣与脸上的怒意一滯,露面少见的茫然。
怎么回事?莫苒苒不是装的吗?
流那点血就休克,怎么可能?
沈之晴看到陆臣与脸上的懊恼,心里咯噔一跳,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臣与,你不要担心,苒苒身体一向健康,她不会有事的。”
闻言,陆臣与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气。
是啊,莫苒苒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吃苦耐劳,生命力顽强得犹如野草,她怎么可能有事?
她把记者叫来,不就是在演戏?
“上车吧。”警察催促道,看著两人拉拉扯扯眉来眼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有钱人真没人性,自己老婆命都快没了,还在这儿跟小情人你儂我儂呢。
半夜,医院里。
莫苒苒躺在床上,脑袋上缠著一圈绷带,脸上苍白如纸。
窗边站著正在打电话的徐东,床尾坐著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
不多时,徐东掛断电话,愁眉苦脸地转向莫苒苒,“我已经让人把今晚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发出去了,虽然你已经退圈五年,但影响力不小,你看看,你被家暴的事已经衝上热搜了。”
莫苒苒有点脑震盪,症状虽不严重,但头晕目眩是难免的。
她闭著眼嗯了声,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仿佛病入膏肓,说话也有气无力的:“陆臣与那边没有反应吗?”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徐东便收到了消息,看完消息內容后,他沉重道:“你真是料事如神,热度被压,话题也封禁了。”
整个江市有这种手段的人不多,会这样著急把这桩丑事压下来的,只有陆臣与一个。
莫苒苒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对这个结果没有半点意外。
她睁开眼对一旁的律师说:“新的离婚协议擬好了吧?”
“擬好了,但是,”律师劝道:“陆总不会给你分一半的財產,你这样做无异於与他撕破脸。”
莫苒苒摇了摇头,她和陆臣与之间早就撕破脸了。
她做这一切並不是非要从陆臣与这里拿到多少钱,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了,那对狗男女还要步步紧逼?
既然如此,那就都別想好过,反正脸面这种东西於她而言无所谓,大不了就是豁出去,但陆臣与和沈之晴不敢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