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看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沉重。家里早就空了,哪还有钱去请郎中。
楚天当然也知道。
他翻遍了原主的记忆,家里最后的几钱银子,昨天也给嫂嫂抓了药。现在別说请郎中,就连明天的米都还没著落。
空有神力箭术,却被一文钱难倒。
必须儘快搞到第一桶金!
就在楚天绞尽脑汁思索赚钱门路时,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当!当!当!”的敲锣声,伴隨著一个粗獷的嗓门大声吆喝。
“各家各户都听著!后山那头的老虎又下山了!昨晚隔壁王家村的牛都被拖走了一头!县里老爷下了悬赏,各村也凑了份子,谁要是能除了这头大虫,赏银一百两!都把自家娃和牲口看好了,没事別往山上跑!”
吆喝声和锣声渐渐远去。
老虎?一百两!
楚天的眼睛瞬间亮了。
一百两银子,足够给嫂嫂请城里最好的大夫,买最好的药材,剩下的钱还能修缮房子,改善生活。
这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当即有了决定,转身对叶青瑶说道:“嫂嫂,我上山一趟。”
叶青瑶闻言,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她猛地抓住楚天的胳膊:
“不!小天,你不能去!”
她的公公和丈夫,就是上了战场,再也没回来。如今家里只剩下楚天这一个男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著他去送死?那可是吃人的老虎!
“你听话,別去!我们……我们就算喝粥,也能活下去……你不能有事……”叶青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哀求地看著他。
“嫂嫂,你信我。”楚天反手握住她的手,“以前的楚天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一样了。你看,外面那些人,今天敢上门买你,明天就敢上门抢你。我不强起来,我们俩谁都护不住。”
“唉~”叶清瑶嘆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决定了,如果楚天回不来了,她也不活了。
安抚好叶青瑶,楚天转身走到屋子角落,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张落满灰尘的硬木弓,还有一壶羽箭。
这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一张足有八十斤拉力的猎弓。原主连拉开都费劲,更別提射准了。
楚天取下弓,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弓身入手沉重,带著岁月的沧桑。他左手持弓,右手搭弦,深吸一口气,缓缓用力。
原本需要一个壮汉使出吃奶的劲才能拉开的硬弓,此刻在他手中,却像是孩童的玩具。
没有丝毫的凝滯和颤抖,弓弦被轻鬆拉至满月,稳如磐石。
他目光一凝,脑海中神射手的本能瞬间接管了身体。院中百米开外,一棵老槐树上,一片枯黄的叶子正摇摇欲坠。
就是它了。
没有瞄准,仿佛只是隨手一指。
“嗡——”
弓弦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响。
一支羽箭如黑色的闪电,脱弦而出,发出一声尖锐的撕风声,瞬间跨越了数十丈的距离。
“噗!”
一声轻响,那片枯黄的树叶,被精准地从中穿过,带著箭矢的余威,牢牢地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箭羽兀自嗡嗡作响,颤动不休。
楚天看著这一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很好。
这百两赏银,他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