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动起手来，无论输贏，他绝对討不了好！

程华就算把他揍了，以女帝对程家的信任和他自身的军功，顶多被申斥几句。

而他高盛，除了丟更大的脸，什么都得不到！

“你...你...”

高盛嘴唇哆嗦著，想说什么狠话找回场子。

但在程华那冰寒刺骨、毫不掩饰杀意的目光逼视下，愣是憋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滚！”程华吐出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高盛嚇得浑身一抖，最后一丝强撑的底气也泄了，色厉內荏地指著程华：

“程华！你...你给我等著！”

说完，连场面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带著几个同样嚇破胆的狗腿，狼狈不堪地扒开人群，灰溜溜地跑了。

刚才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周围的小贩和百姓看向程华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一些小贩甚至偷偷把程华刚才付过的钱又塞回了他手里。

程华隨手把钱丟给旁边一个卖人的老汉，脸上又恢復了那副带著点痞气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煞气冲天的杀神从未出现过。

他拍了拍程墨的肩膀：“没事吧？被狗吠几句，別往心里去。”

看著大哥轻鬆愜意的样子，程墨心中暖流涌动。

以前他只觉得大哥脾气火爆，动不动就替他出头惹麻烦。

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大哥每一次的“衝动”，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著这个弟弟和程家的尊严！

哪怕面对的是高盛这种背景深厚的毒蛇，大哥也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前面！

“大哥，我...”

程墨刚想说话，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外的一角，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不远处的茶水摊棚下，坐著两个戴著帷帽、穿著素雅但一看就质地不凡衣裙的年轻女子。

其中一个身量稍高，气质嫻静，正姿態优雅地端著小茶杯。

另一个身段玲瓏，正探著头，兴致勃勃地看著这边刚刚结束的衝突，似乎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虽然隔著薄纱帷帽看不清面容，但程墨那超凡的感知力，瞬间就捕捉到了那嫻静女子身上一丝若有若无、却极为尊贵的龙涎香气！

以及那玲瓏女子身上熟悉的、如同霜雪般清冽的气息！

是他的『前妻』二公主赵清晚！和...他的『青梅』肖明月！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穿著便服？！

程墨顿时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昨日才在大公主府说自己要闭门研究菜谱，今天就被这两位撞见自己在市井小摊和人对峙？

程墨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拉著大哥转身就跑！

然而，已经晚了！

“哎呀呀，真是好巧啊！”

那个身段玲瓏、气质清冽的肖明月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娇脆的声音带著浓浓的调侃，穿透人群清晰地传了过来，

“程二公子，你这『闭门谢客、连夜钻研』的点心...研究得如何了？怎么研究到西市这包子摊来了？还差点跟人打起来？真是...好辛苦哦！”

隨著她的话音，她和旁边的赵清晚同时站起身，裊裊婷婷地朝程墨兄弟二人走了过来。

虽然隔著帷帽，但程墨能清晰地感觉到，赵清晚那薄纱后的目光，正带著探究和一丝玩味的笑意，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

程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完了！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