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那句“清白不保”的醉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白小生心中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羞愤、恼怒、杀意交织翻涌,几乎让她当场失控。
然而,多年的隱忍让他强行压下了所有情绪。
“噗——咳咳咳!”
白小生装作呛酒掩饰失態,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荒谬和促狭,
“程大哥,你这秘密可真够…別致的!那血神教主莫非…好男风不成?”
他顺著话题故意曲解,试图套出更多信息。
“嗐!什么男风!”
程墨醉眼朦朧,大著舌头,浑然不觉自己已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
“我是说…嗝…那教主,是个女人!一个…一个特別厉害…又特別…”
他努力在酒意混沌的脑海中搜寻词汇,最终含糊嘟囔著,
“…呃…反正不能见!见了麻烦大了!立再大的功劳,也比不上小命和…呃…清白重要!”
他一副心有余悸又混不吝的样子,抓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连连,眼神愈发迷离。
白小生面具下的脸颊滚烫,心中啐了一口:这混蛋!
他看著程墨醉態可掬地趴在桌上,嘴里说著最怂的话,偏偏又是唯一一个…
那股憋闷无处发泄,只好化作杯中酒,跟著狠狠灌了一口。
酒入愁肠,程墨似乎被呛出了几分“诗兴”。
他摇晃著站起来,一手撑著桌子,一手挥舞著酒壶,盯著窗外南陵城的点点灯火。
眼神迷濛,带著点难得一见的感慨,竟开口吟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呃…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吟到一半他似乎卡壳了,皱著眉头努力思索,却接不下去,苦恼地抓了抓头髮。
这副憋不出诗又强装风雅的窘態,显得格外滑稽。
白小生正暗自冷笑腹誹他附庸风雅、不伦不类,却听程墨猛地一拍桌子,放弃了原句,带著几分醉醺醺的豪气续道:
“管他娘的什么声!老子只想醉臥…醉臥…嗯…”
他眼珠一转,瞥见雅间角落那张铺著柔软锦垫的贵妃榻,嘿嘿一笑,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嗝…痛快!”
他摇摇晃晃地就想往贵妃榻上倒,结果脚下一软,整个人朝白小生这边栽倒过来。
浓郁的酒气混合著少年郎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白小生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沉重的身体压了个正著,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又惊又怒,刚想运劲把他震开,却听程墨趴在他肩头,醉醺醺地嘟囔著刚才的诗句后半闕:
“…了却君王天下事?嘿嘿…不如老子…先了却眼前美人恩…”
这痞气十足、篡改经典、毫不掩饰贪图享乐的“续诗”,让白小生哭笑不得。
那点杀意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和荒唐的歪诗搅得烟消云散。
他费力地把程墨推开,让他软倒在椅子上。
“程大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白小生强忍著不適说道。
“回去?不回去!”
说话间,他一只手从腰间摸向一把匕首。
程墨猛地一拍桌子又站起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白兄弟,走!大哥带你去…体察民情!看看这南陵城的…呃…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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