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破旧窗欞,斜斜地打在小屋的泥地上,驱散了几分深秋的寒意。
陈阳將最后一口玉米饼咽下,肚子里有了食,身上那股因打磨木料而生的疲惫也消减不少,这还得感谢系统那“微量体质增强”,让他这副久未锻炼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底子。
桌上,那根被打磨得初具雏形的木方静静躺著,表面虽然还谈不上光滑,却已比捡来时那副粗礪模样好了太多。
他今天不打算继续做木工活,心里惦记著更要紧的事——工作。
在这个年代,没有工作,就意味著没有稳定的粮票和收入,任他有系统傍身,也难免处处受制,吃喝也不能隨便拿出来。
他父母原先都在红星轧钢厂工作,按理说,他作为子弟,是有机会顶岗的。
但这事儿,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原主也没有印象,估计是有人从中作梗,这年代工厂的工作都是香餑餑,多少人盯著。
陈阳换上那件打著补丁的旧袄,仔细抚平衣角,又对著模糊的镜子碎片照照,確保自己看起来既有几分落魄,又不至於太过邋遢惹人嫌。
他打算先去轧钢厂外围探探情况,然后再去街道办想想办法。
“陈阳,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刚走出小屋,迎面就碰上了三大爷阎埠贵,手里拎著个空的酱油瓶,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阎埠贵眯著眼,镜片后的目光透著精明。
“阎大爷,”陈阳脚步一顿,脸上適时露出几分愁苦与迷茫,“我寻思著去厂里问问,看看我爸妈那抚恤政策,还有……还有工作的事,总不能一直这么閒著。”
阎埠贵“哦”一声,点点头:“是该问问,你这情况,厂里多少也该给个说法。不过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啊,你得有心理准备。”语气里带著几分过来人的提点,眼神却在陈阳身上打转,似乎在估量他这番话的真假。
陈阳“嗯”一声,没再多说,迈步朝院外走去。他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这院里不少人都在暗中盯著。
红星轧钢厂离四合院不算太远,步行约莫半个小时就到。
远远的,就能看见高耸的烟囱正冒著滚滚浓烟,空气中瀰漫著一股铁锈和煤烟混合的独特气味。
厂区门口,穿著蓝色工装的工人们进进出出,自行车铃声清脆,间或夹杂著机器的轰鸣,一派热火朝天的生產景象。
陈阳没有贸然进去,只是在厂区外围溜达,像个无所事事的路人,目光却不时扫过厂门口的保卫科和进出的工人。他想先摸清楚厂里的基本情况,也看看有没有机会跟厂里的人搭上话。
转悠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墙角,他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工人,正靠著墙根抽著旱菸,眉头微蹙,似乎在为什么事发愁。老工人身上的工装洗得发白,袖口和膝盖处都磨得发亮,脸上刻满了岁月风霜。
陈阳心中一动,机会来了。他慢吞吞地走过去,在离老工人不远的地方停下,脸上带著几分少年人的拘谨和迷茫,轻声问道:“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成吗?”
老工人抬眼皮瞥了他一下,见他年纪轻轻,衣著也普通,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大爷,我是这附近的,想问问……这厂里现在还招人吗?或者,像我这样,父母以前是厂里的职工,现在人不在了,能不能……顶岗?”陈阳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表现出一个无助青年的期盼与忐忑。
老工人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繚绕中,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招人?现在哪有那么多名额。至於顶岗……那得看你家大人是啥岗位,还得看你有没有门路。”
“门路?”陈阳故作不解,眼中满是困惑,“我爸妈以前都是厂里的老工人,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
“嗨,小子,这年头光勤恳有啥用?”老工人嗤笑一声,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心事,话也多了起来,“顶岗这事儿,说白了,就是萝卜招聘,一个萝卜一个坑。坑早都让人占著呢!没点关係,没送点东西打点打点,谁管你爹妈是谁?再说了,就算有空出来的岗位,盯著的人也多了去了,轮得到你个没爹没妈的孤小子?”
老工人的话虽然糙,却也实在。陈阳心里一沉,果然不出所料,这轧钢厂的水深著呢。
他脸上露出几分颓然和失望,嘆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行了小子,別想那么多了。这世道,就这样。”老工人摆摆手,似乎也不想多谈。
陈阳默立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之前系统奖励的一盒火柴,递了过去:“大爷,谢谢您跟我说这些。我这也没啥好谢您的,这盒火柴您拿著抽菸用。”这年头火柴虽不贵,却也是过日子的必需品。
老工人愣了一下,看著陈阳手里的火柴,又看看他那张略显稚嫩却带著愁苦的脸,眼神缓和了些,接过了火柴:“行,算你小子懂事。不过啊,我劝你一句,厂里这条路不好走,你不如去街道问问,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想想法子。”
“街道?”
“嗯,街道办多少能说上点话,尤其你这情况,兴许他们能帮你跟厂里协调协调。”
老工人说完,掐灭了菸头,转身进了厂区。
陈阳站在原地,目送老工人离开,心中已有了计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