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癩子低头看著手里的那把钥匙，確实是老物件，色泽发暗，还有点青绿锈斑。

他刚来四九城那会儿，就听人说，很多老宅子、空院子底下都埋著宝贝。

他也眼馋，四处翻找了好几天，结果屁都没捞著。

张富贵家啥情况，他门儿清，能隨手甩出条金炼子，肯定是有猫腻。

多半是走了狗屎运，挖著了什么宝贝玩意。

他那双三角眼滴溜溜地一转，立马点头应下。

“成，癩子哥这回亲自出马，给你办了！”他晃著钥匙嘿嘿笑著，“你可別忘了给我把虎爷那事摆平了！”

说完，他兴冲冲地把钥匙揣进兜里，转头就朝副厂长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张富贵见他走远了，也没耽搁，继续往车间那头赶。

这时候，车间里机器正转著，工人们干活的干活，忙得热火朝天。

另一边，易中海正跟几个钳工坐著抽菸嘮嗑，那俩门牙被打掉了，说话漏风漏气的，还挺滑稽的。

他嘴上嚷嚷著：“以后有啥脏活累活，全交给李桂芬干！”

“玛德，张富贵我不好动手，那我就先收拾他娘！”

几个钳工学徒正点头哈腰地应付著，结果一抬眼，见张富贵正黑著脸朝这边走来，顿时嚇得噌地一下全站了起来。

易中海听见动静，也扭头看了一眼，脸都绿了！

这不是瘟神张富贵吗！

他腿一软，差点坐地上，连忙站起身，一边往后躲一边喊：“张富贵！这里可是车间啊，你不能乱来啊！”

说著，还下意识把贾东旭拉到身前当了人肉盾牌。

张富贵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几个还没回过神来的钳工，只淡淡丟下一句话。

“谁敢欺负我娘和我妹妹，我让他一辈子都不好过。”

说完，他越过人群，快步朝车间一角走去。

那里，李桂芬正满身油污地忙著给一台老旧的工具机上油。

黑黢黢的润滑油几乎沾满了她的衣袖和手臂，额头上都是汗，但她咬著牙，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

“娘，別干了！”张富贵快步走过去，脸色沉了下来，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就要带她离开。

李桂芬被拽得一愣，连忙低声道：“富贵儿，家里到处要用钱，娘不能撂挑子走啊……”

张富贵皱了皱眉，声音却放柔了些：“娘，人是铁饭是钢，干活也得先吃饭不是？”

说著，也不容她再推脱，拉著她就往外走。

李桂芬拗不过儿子，只好一边嘆气一边跟著离开了车间。

等两人走远了，刚才还不敢出声的易中海这才跳了出来，站在原地指著他们的背影骂道。

“干到一半撂挑子，真不把规矩当回事！”

“等著，我这就去厂长那告状！”

嘴上叫得凶，脚下却一步都没挪，他清楚得很，真要追过去，怕是又得挨一顿。

此时，副厂长办公室內。

“爸……”张癩子低著头站在办公桌前，声音都小了几分，丝毫看不到平时那囂张跋扈的样子。

办公室椅子上坐著一个中年男人，正端著搪瓷杯喝茶，听见这声“爸”，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这人不是別人，正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蔡志强，同时也是娄振华的妹夫。

“我说了多少回了，在外面別叫我爸！”蔡志强眉头一皱，语气里带著明显的不悦。

说著，他起身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眼外面，確认没人注意，这才把门关上，回身脸色沉了下来。

“又缺钱了？”

张癩子原本的確想开口要点，但一想到虎爷那边狮子大开口，自己真要说出来，指不定蔡志强会跟他划清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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