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板椅上的,是四九城出了名的大人物,人称“娄半城”的娄振华。
听了这话,他眉头皱得死紧,沉声开口:“我那位老友嘴刁得很,就认这一口。”
“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想了想,他又开口道。
“你现在立刻去张贴悬赏,只要有人能提供南方空心菜,直接奖一条小黄鱼!”
“是是是!”西装男连连点头,擦著汗小跑著出了办公室。
这时,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女人开口了,她穿著一身讲究的旗袍,正是娄振华的妻子谭雅丽。
“你说,就为吃个菜,至於搞这么大动静吗?”
还没等娄振华说话,一旁抱著洋娃娃的小姑娘插了嘴:“李伯伯人很好呀!爸爸为他多少钱都值!”
说话的是娄振华的女儿娄晓娥,十岁出头,粉脸嘟嘟甚是可爱。
娄振华这才露出笑意,从老板椅上站起身,走过去把女儿抱到怀里,在她粉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李伯伯没白疼你,果然是咱家的小袄。”
接著,他看向谭雅丽,语气柔和了几分:“你也清楚,当年要不是李玉堂,我跟你哪有今天的日子。”
“他为了国家,家破人亡。如今终於回国了,我们夫妻俩就该为他养老送终,这是情分,也是良心。”
谭雅丽赞同地点了点头,隨即转头吩咐身边的女佣:“许妈,今天你就不用陪我了,早点下班回去陪陪孩子吧。”
“好嘞,太太。”许妈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听见里面谭雅丽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振华,最近家里的金条总是对不上数,你是不是动过?”
娄振华沉稳的嗓音隨即响起:“我?没啊,一直都放在柜子里。你是不是数错了?”
站在门外的许妈耳朵贴得更近了些,可听了一会儿,见两人並没有继续深聊下去,这才悄悄离开,急匆匆地往家赶。
这个许妈,正是许大茂的母亲,也是娄家的多年老佣人。
在娄家干了这么些年,她可是从老板娘和娄振华的閒谈里,听到了不少消息,靠著这些风声,也偷偷赚了不少小钱。
今天这消息尤其扎耳朵,娄振华竟然愿意一条小黄鱼,就为买一把南方空心菜!
她心里一下就活络了起来,觉得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刚进院子,她连熟人打招呼都顾不上,脚底生风,一路跑回了家。
“孩儿他爸,我跟你说件大好事儿!”
话刚喊出口,许妈一推门就愣住了。
屋里只有许伍德躺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自己撕得破碎,身上密密麻麻全是抓痕,血痕交错,看著触目惊心。
“哎呀妈呀!这是咋了你!”许妈脸都白了,赶紧扑上去查看。
许伍德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只剩下虚弱的哼哼声,身子还在止不住地扭动,嘴唇一张一合:“是……是前院那个新来的小子……”
“他碰了我额头一下,我就成这样了……”
说完,他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又开始使劲往身上乱抓,已经被指甲抓破了皮,血都渗了出来。
许妈听完,脸色也变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会是……中邪了吧?这、这咋办啊?”
许伍德咬著牙、浑身乱滚,满脸都是痛苦,声音嘶哑。
“快……快去找他……我真快挺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