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强忍著噁心,接过那壶臭气熏天的救命良药,脸上还得硬挤出个笑来:“没……没事儿……有就成……”
话音刚落,她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拎著壶,脚底抹油似的飞快溜出了张富贵家。
人刚一走远,张富贵就憋不住了,笑得整个人直拍大腿,肚子都快笑抽筋了。
小满正啃著馒头,歪著头,一脸天真地问:“哥,尿真的能救人吗?”
张富贵一边笑一边夹了块肉塞她碗里:“能救啊,怎么不能救?”
“喝了这壶,至少许妈至少心里得到安慰,哈哈哈!”
李桂芬虽然没搞明白前前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富贵,许伍德好歹是个放映员,在厂里人脉挺广的,你这么整他,真不怕他事后报復?”
张富贵知道娘向来不爱惹事,赶紧摆摆手安抚她:“娘,不是所有人都像乡下人那么实诚。”
“有些人啊,天生坏,你不招惹他,他也会想办法噁心你。”
“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对付这种人,不能退,也不能软,得让他明白,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李桂芬听著听著,脸上神情都变了,打量著儿子,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过了几秒,她才笑了,语气里带著欣慰:“富贵,你真的长大了……现在大道理比你娘懂得都多。”
张富贵咧嘴一笑:“我就想咱们一家三口过得好好的,谁想欺负我们,那就拳头伺候!”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气氛说不上多热闹,但透著一股子踏实劲儿。
饭后,张富贵主动帮著收拾了桌子,洗了碗,隨后便披上外套便出了门。
因为今晚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是时候帮张癩子下坑了。
张富贵刚走进南锣鼓巷90號院,就看见前院屋里坐著舅舅李守田和舅妈王秀琴。
两人一边啃著窝窝头,一边默不作声,桌上连个菜碟都没有。
隔著老远,王秀琴就瞅见他进了院,脸一下就拉了下来,眉头皱得像死结似的。
她咣地一声把碗往桌上一撂,扯著嗓子冲外头喊:“穷酸鬼!我们家没吃的,快滚回你那破地方去!”
说完,啪地一下把门关得死死的,像是生怕张富贵蹭她家一口饭。
张富贵站在门外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现在的日子,他家隨便一顿饭都比这俩人吃得强,真没必要跟他们计较。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就往中院走了。
屋里,王秀琴猫在门边偷听了一会儿,发现张富贵根本没理他们,反而径直去了中院,这才悄悄地回了桌边。
“老李,你说你那穷侄子,在这院里还有別的熟人?”她一边撕著窝头边嘀咕。
李守田咽了口乾巴巴的窝头,勉强开口:“就那张癩子吧,是跟他们一个村的。”
王秀琴眼神一转:“他们俩不是有过节吗?”
李守田头也不抬,摆摆手:“吃你的吧,整天就知道打听这些个没用的,甭管了。”
王秀琴白了他一眼,啃了一口窝头,嘴上没吭声,可眼珠子骨碌一转,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哼,不对劲,我得听听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说不定有什么油水能捞!”
说干就干,她躡手躡脚地溜出了屋子,顺著墙根一路摸到了中院。
她猫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张癩子的屋门。
只见两人在门口嘀咕了几句,隨后张癩子一脸神秘地把张富贵往屋里一拉,临进门还左看右看,见没人注意,这才把门轻轻合上。
王秀琴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心里哼了一声:“果然让老娘猜著了,这俩冤家凑一块儿,准没好事!”
她压低身子,悄摸摸地绕到窗户底下,贴著耳朵听了起来,生怕漏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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