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声音颤抖道:“是双叶姐姐说不用稟告,她说二姑娘是装的,没有想到二姑娘真的疼晕了。”
“夫人,你快去看看二姑娘吧,双叶姐姐一直说二姑娘是装病,拦著院子里的人不让人去请大夫,也不让人来找夫人,奴婢也是寻了法子才出来的!”
谢夫人听了,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嬤嬤:
“还愣著做什么?!赶紧去把大夫请来!”
怒斥完李嬤嬤,谢夫人才扶著下人的手朝著白梨院走去,脚刚踏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那刁奴的声音。
“不许给她喝水!也用不著请大夫!她就是装病!”
双叶话音一落,原本就在白梨院伺候的小丫鬟就唯唯诺诺道:
“可是姑娘嘴唇都白了,额头上也沁出了冷汗,不像是装的,要不我们还是去稟告夫人吧。”
双叶站在榻前,拿起一旁的茶杯便砸在小丫鬟身上,她冷冷道:
“姑娘分明没事,夫人又为府里的事日夜操劳,你莫不是还想用这点小事去烦夫人?你安的什么心?”
“可是奴婢瞧著姑娘脸色越发苍白,瞧著已经像是要……”
“你闭嘴!”双叶怒斥道,“你果然不安好心,姑娘身体分明没事你却硬要诅咒姑娘,姑娘若是去了,那也……”
“刁奴!闭嘴!”
谢夫人听见那句“去了”的时候终於忍不住开口打断双叶,她面色阴沉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此等刁奴!红叶,上去扒了她的衣裳关到柴房!等二姑娘醒了再做处置。”
说著是等谢皎月醒了再做处置,但其实她已经做了处置。
丫鬟终究是女子,被扒衣裳也是莫大的耻辱,受过耻辱的丫鬟,定然是不能再贴身照顾主子了。
就算做最低等的杂役丫头也是要遭其他人耻笑的。
双叶看见谢夫人进来的时候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一双腿也软了下来,听见谢夫人话的时候更是一膝盖跪在地上。
“夫人,双叶做错了何事你要如此处罚双叶?”
她余光瞥见榻上昏迷不醒的谢皎月,连忙跪起身,抓著谢夫人的衣裳。
“夫人,你信我,二姑娘她真是装晕的!二姑娘那般诡计多端,肯定是想博夫人同情。”
说著说著双叶膝行到谢皎月榻前,使劲摇了摇谢皎月。
“二姑娘,奴婢求你,求你別装了!你起来啊!夫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已经可以说了!”
谢夫人冷眼看著双叶的动作,看著不知死活的丫头拼命摇晃著床上的女子,却怎么摇也摇不醒。
双叶急了,她一把撩开谢皎月的衣袖,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臂,她在手臂上狠狠掐了两把,把姑娘白皙的皮肤掐得又红又紫。
双叶篤定了谢皎月是在装晕,她急道:“二姑娘!你醒醒啊!”
“够了!”
谢夫人终於看不过去了,一巴掌甩在双叶脸上,扇得双叶脸侧到另一边。
她冷冷道:“来人,把这个刁奴带下来!扒了衣服打三十杖!”
一个成年男子尚不能受三十杖,何况是一个小小丫鬟。
三十杖打完,双叶就算不死也残了。
“不是的,夫人,二姑娘她真的是装晕!她分明……分明……”
双叶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想谢皎月为什么不醒,被掐成那样了为什么不醒。
就算是真昏迷了,那样掐也该醒了。
可是谢皎月还是没醒。
双叶知道,她被冤枉了,可是这偌大个相府,没人在意她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