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张凡，眼神复杂，有审视，有警告，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张凡，厂里让你考六级工的事，我也听说了。年轻人有衝劲是好事，但也要脚踏实地！六级工，那可不是靠一点小聪明和运气就能考上的！那需要扎实的理论基础，丰富的实践经验！好高騖远，到时候摔下来，疼的可是你自己！也辜负了厂领导的信任！”

他这话看似语重心长，实则句句带刺，充满了不看好和敲打。

“就是！一大爷说得对！”

贾张氏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尖声附和。

“小绝户，別以为走了狗屎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考不上，看你怎么有脸在厂里待下去！”

傻柱更是借著酒劲，把空饭盒往地上一摔，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声响，指著张凡吼道：

“听见没？一大爷都说了！你不行！別做梦了！老老实实当你的小一级工去吧！再敢嘚瑟，老子还揍你！”

一时间，院子里充满了各种声音：贾张氏的咒骂，傻柱的威胁，易中海的“规劝”，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和幸灾乐祸的议论。

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充满了恶意、嫉妒和不怀好意，朝著张凡兜头罩下。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恶意，张凡站在自家门口，背对著他们。

他既没有像过去那样隱忍沉默，也没有愤怒地反驳。

他只是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些恶毒的话语只是吹过耳边的风。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一张张写满嫉妒、刻薄、鄙夷和等著看笑话的脸。

他的眼神很冷，像深秋的潭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的目光在易中海偽善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在贾张氏扭曲的脸上掠过，最后定格在傻柱那张因酒精和蛮横而涨红的脸上。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

就在眾人以为他要爆发或者辩解时，张凡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仿佛只是看了一出无聊的闹剧，转身，伸手，推开了自家那扇破旧的木门。

“吱呀——”

门开了，露出屋內温暖的光线，还有两个听到动静、跑到门口、带著担忧和怯生生目光的小小身影。

“哥......”张月小声地叫了一声。

张凡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换上温和的笑意：

“月月，星星，哥回来了。”他一步跨进门內，反手，“哐当”一声，將门重重关上！

將外面所有的喧囂、嫉妒、咒骂和恶意，彻底隔绝！

门內，是温暖的灯光和依赖他的家人。

门外，是冰冷刺骨的寒风和满怀恶意的世界。

张凡背靠著门板，深深吸了一口屋內带著食物香气的温暖空气。

他掏出怀里那张准考证，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著上面清晰的“六级钳工”字样。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锐利的弧度。

嫉妒吧。

咒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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