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停下脚步,对傻柱笑了笑,没接他话里的刺,只是淡淡地说:“柱子哥,刚下班?挡著你道了。”说著,侧了侧身,示意傻柱先过。
傻柱被这平静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揶揄话卡在喉咙里。他梗著脖子,哼了一声,拎著饭盒从张凡身边挤过去,脚步有点快,背影透著点落荒而逃的狼狈。
几乎就在傻柱刚进中院,前院月亮门那边,又溜达进来一个人影。
许大茂,手里习惯性地捏著个不知从哪儿顺来的小玩意儿,嘴里叼著根过滤嘴香菸,一副“文化人”的派头。他刚跟厂里宣传科那帮人扯完淡,心情看著不错。
可这好心情在目光触及张凡推著的那辆崭新自行车时,“噗”地一下,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
许大茂的脚步也顿住了,脸上的悠閒瞬间凝固。
他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赶紧用手扶住,那双精明的、善於察言观色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张凡的新车上扫了几个来回,尤其是那醒目的“永久”標牌和鋥亮的电镀件。
他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动了几下,那是一种混合著极度嫉妒和被打脸的难堪。
“哟呵!”许大茂深吸一口烟,强自镇定下来,努力让声音显得轻鬆调侃,可那调子怎么听都透著一股酸溜溜的劲儿。
“我说今儿院儿里怎么这么亮堂呢!敢情是张凡兄弟这新车给照的!永久28?好傢伙!这可是稀罕物!搁咱们厂,那也得是科长主任才配骑的吧?张凡兄弟,你这六级工......真是......真是前途无量啊!”
他话里话外,把“六级工”三个字咬得特別重,像是在提醒张凡也提醒自己,这小子不过是个工人,可偏偏这工人骑上了他许放映员都还没捨得买的“科长车”。
那股子酸气,隔老远都能闻到。
张凡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点头:“大茂哥说笑了,就是个代步工具。”
他不再停留,推著车径直往后院走去,留下许大茂在原地,看著那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车影消失在垂门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狠狠地把菸头摔在地上,用脚碾得粉碎。
张凡对身后那些刀子似的目光和阴阳怪气的议论置若罔闻。他稳稳地將新车推进自家小屋,小心地支好。
弟弟张星和妹妹张月像两只欢快的小鸟扑了上来,围著新车又摸又看,小脸上全是兴奋的光彩。
“哥!好亮的车!”
“哥,我能坐上去吗?”
张凡笑著揉了揉两个小脑袋:“等哥把它变得更厉害,就带你们兜风!”
安抚好弟妹,让他们去小厨房煮粥。张凡立刻反锁了房门,拉上了那扇薄薄的布帘。狭小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隔绝了外面的窥探和喧囂。
他將那辆崭新的永久28大槓小心翼翼地放倒,目光锐利如鹰隼,一寸寸地审视著它的结构。
车架是核心。他伸出手指,在车架的主梁和后平叉连接处反覆敲击、按压,感受著金属的韧性和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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