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破锣嗓子嚎起来,中院前后几户人家全听见了。易中海皱著眉从屋里出来,刘海中背著手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秦淮茹在贾家门口撩著帘子,脸色复杂地看著。
何雨柱把自行车往自家门口墙根一靠,锁都没上。他转过身,抱著胳膊,脸上非但没恼,反而掛著一丝冷笑,就那么看著贾张氏表演。
等贾张氏嚎得换气的空档,何雨柱才慢悠悠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贾张氏的尾音:
“贾婆子,嚎够了?嚎够了就省点力气,留著多糊俩火柴盒,兴许还能换半斤棒子麵,堵堵你那喷粪的嘴!”
“你骂谁?!”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蹦了起来。
“骂你!”何雨柱眼皮一翻,“我何雨柱挣的钱,买的粮,我爱餵狗餵狗,爱给谁给谁!轮得到你个老棺材瓤子在这儿嚼蛆?我亲妹妹雨水?她饿著冻著了?我每月粮票布票钱,一分不少给她!够她吃得饱穿得暖!剩下的,我爱咋咋!”
他往前一步,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老脸,又扫过院里看热闹的眾人,最后落在易中海身上,带著毫不掩饰的嘲讽:
“怎么著?一大爷?咱院里现在还有新规矩?自己挣的钱,自己还不能做主了?还得经过某些人批准?还是说,某些人自己家揭不开锅,就眼红別人碗里有肉?眼红?眼红自己挣去啊!算计別人算哪门子本事?”
“柱子!怎么说话呢!”易中海被当眾点名,脸上掛不住,沉下脸呵斥,“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要互相帮助!张大姐也是关心你,怕你被人骗了!”
“关心我?”何雨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关心我兜里那俩钢鏰儿还差不多!一大爷,您那套『互相帮助』的经,留著给別人念去吧!我何雨柱就认一个理儿:各家自扫门前雪!我扫乾净我屋门口的雪,不碍著谁!谁要是想把他家门口的雪堆我家门口来…”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带著一股子蛮横的狠劲儿:“…別怪我拿铁锹给他扬回去!扬他一脸!”
说完,他不再看易中海铁青的脸,也不理会贾张氏跳脚的咒骂,转身掏出钥匙,哗啦一声打开自家门锁,咣当一声关上了门。那关门声震得窗欞子都嗡嗡响,把所有的窥探、算计和道德绑架,都死死地关在了门外。
屋里冷得像冰窖。何雨柱搓了搓冻僵的手,走到墙角,掀开盖水缸的破木板。缸里只剩个底儿的凉水结了层薄冰。他抄起旁边半截葫芦瓢,咣咣几下砸开冰面,舀起半瓢带著冰碴子的水,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冰凉刺骨的水顺著喉咙滑进胃里,激得他打了个寒颤,脑子却异常清醒。
沈小山那咳血的毛病…普通的消炎药怕是不顶用了。空间里囤的盘尼西林是硬货,可那玩意儿太扎眼!得想个更稳妥的法子…黑市!
何雨柱眼神沉了下来。看来,今晚得去趟“老菸袋”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