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王坐在大殿中的王座上,空气冷冽的有些嚇人。
化神期的强者,不会睡觉,更不会入梦。
她刚刚只是稍微闭了下眼睛,便好像睡著了,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和他都还年轻的时候。
回到了,先帝还在的时候。
她有些迷茫的睁眼,看见漫天的雪下著,大地银装素裹,她在雪地中央站著,指挥著灵气。
灵气升腾,和雪杂糅在一起,好看的像是某人眼中的星辰。
“陆呆子,你快看!”
她向后一倒,白髮也隨风飘扬,蔓延在雪里。
地上很脏,陆念仁最討厌脏,但她还是放心的向后摔去,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淘气,那人都会托住自己。
果然,她没有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而是柔软的灵气中。
“別闹了,等会陛下要来了,看见你这样子可不好。”
她倏然抬眸,猝不及防跌入一泓清泉般的目光里。
苍穹的白雪下,是少年郎清晰的面孔。
他唇畔噙著的笑意很浅,月白广袖垂落的瞬间,绣著湘妃竹暗纹的衣袂掠过她腕间,带起一阵带著墨香的微风,腰间蹀躞带上悬著的双鱼玉佩隨著动作轻晃,玉色温润得能照见人影。
她看著少年郎的蹀躞带,顽皮的用手去抓。
天衍国重视尊卑,蹀躞带除了实用,装饰之外,在官服中代表不同的等级,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用玉带,是最高等级。
当然,蹀躞带上装饰的质料和数目的多少,表示服用者身份的高低。
陆守道的蹀躞带是当今陛下赏的,和它一起赏赐的,还有二品大將军的职位。
最年轻的元婴,陛下看重之人,前途无量者,最有可能成为登仙的候选人......陆守道身上的光环太多,但在陆念仁眼里,陆呆子就是陆呆子。
因为只有呆子,才会喜欢做这些事。
论天才,她也是天才,虽然比陆守道差一些,但也是天才,真要做官,她也能做,只是她觉得官员都是一帮呆板的人,才没有和陆守道一样,进入天衍国的朝廷。
她不喜欢那些人,也不喜欢那位皇上,因为皇上来,陆守道都要跟他聊好久好久的话,接著便要离开她,去为皇上东征西討。
皇上已经是化神期的强者了,他自己都那么强,为什么老是要麻烦陆守道这个元婴?陆念仁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
“那就让他滚,让他滚让他滚让他滚让他滚!”陆念仁在灵气包裹中打滚,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脾气却还和小孩子一样,“我不喜欢那个傢伙!”
“长得又老,又古板,说话一个腔调,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呆子,你要和他待久了,早晚也要变成他那样!”
少女耍赖,也有权利耍赖。
她比皇上更早的认识陆守道,自陆守道捡到她以后,他们一直在一起生活,谁也离不开谁,但这个男人总是插足进来,用一些仁义道理,把他们二人隔开。
陆念仁不喜欢仁,她只喜欢享受和陆守道的二人时光,其他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內。
“不要闹了。”
少年郎语气平稳,没有被少女的话语影响。
他大概是预料到了什么,语气中出些了些许波动:“这次陛下不会让我出征的,这次,陛下要亲征......”
“亲征深渊。”
天上的雪又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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