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
唐龙发出一声震彻灵魂的怒吼,匯聚了全部力量的金乌刃,带著一往无前、斩破虚空的决绝意志,狠狠劈向那个剧烈闪烁的空间节点!
“嗤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仿佛坚韧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刺耳锐鸣!
刀锋落处,那扭曲闪烁的节点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向內塌陷、撕裂,一道狭长、边缘闪烁著不稳定金光的空间裂缝,硬生生被金乌刃劈开!裂缝之外,不再是狂暴的电光与黑暗,而是——熟悉的、瀰漫著硝烟和焦糊味的疯人院地下祭坛的景象,甚至能看到远处崩塌的入口透进的微弱天光!
生门!
唐龙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游鱼般,顺著刀势的余威,猛地从那道刚刚劈开、正急速弥合的金色裂缝中钻了出去!
“不——!!!”身后传来宋世清最后一声充满无尽怨毒和不甘的绝望嘶吼,瞬间被狂暴的能量乱流和急速弥合的裂缝彻底吞噬!
“噗通!”
唐龙重重摔在祭坛冰冷、布满碎石和焦痕的地面上。身后,那恐怖的吸力和惊雷电光的轰鸣瞬间消失。只有那尊巨大的青铜巨鼎依旧矗立在祭坛中央,鼎口残留著丝丝缕缕的蓝紫色电弧,如同垂死的毒蛇,发出“滋滋”的哀鸣。鼎口那漆黑旋涡的影像已然消失,只剩下一片混乱的能量余波在缓缓消散。
祭坛一片狼藉,穹顶崩塌了大半,碎石堆积如山。聋老太太尸骨无存,宋世清被彻底吞噬。空气中瀰漫著臭氧、焦糊、血腥和一种空间被撕裂后的怪异空洞感。
劫后余生,唐龙剧烈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全身撕裂般的剧痛。灵泉之力在鴞耳金光的滋养下缓缓修復著身体,但消耗巨大。他挣扎著坐起,低头看向手中。
金乌刃依旧紧握,刀身黯淡,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显然受损严重。
那张焦黑的麵皮名单,依旧冰冷,上面的血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而那对救了他性命的青铜鴞耳,此刻正静静躺在他腿上。鸟目中的金光已然彻底熄灭,原本温润的青铜色泽变得灰败暗淡,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化为了凡铁。
结束了?唐龙靠在冰冷的鼎柱上,环顾这片如同地狱战场的废墟。国宝的线索(鴞耳中的地图)已得,叛徒(宋世清/先生)伏诛,名单在手,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松的剎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著某种令人心悸共鸣的震动,毫无徵兆地从他背靠著的青铜巨鼎內部传来!紧接著,鼎身上那些被鴞耳金光灼烧过、显得黯淡僵硬的饕餮纹路,其中一小块区域,极其细微的几道线条,竟如同接触不良的灯丝般,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那闪烁的光芒,不再是狂暴的蓝紫,也不是鴞耳的金色,而是一种极其诡异、难以形容的灰白色,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一股难以言喻的、比之前聋老太太的怨毒、比宋世清的阴鷙、比巨鼎的阴寒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悸动,如同沉睡巨兽被惊扰后发出的一声无意识低吟,极其微弱地扫过唐龙的心头!
唐龙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如同被最毒的蛇信舔舐过脊椎,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鼎身上那几道刚刚闪烁过诡异灰白光芒的饕餮纹路!
鼎內那扇“门”真的彻底关上了吗?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在门被强行关闭的瞬间,已经溜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