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现在在她的心中,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了,而且姐夫那里还有两个小傢伙眷恋著她,这让许清寧恨不得立马就回去。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给同学们说,也不能给许芳说,只能在自己肚子里慢慢消解。
但很快让许清寧真正烦恼的事情来了,她老是发现她的书本里夹著一颗大白兔奶或者夹著一个小玩意,有一次还发现了一个摺叠的千纸鹤,上面写著曖昧的话。
许清寧知道,能这么大胆的,就只有张恆了,另外的人,没有这么大胆的。
对这些东西的处理,许清寧的办法是,全部给了许芳。
她不吃张恆的东西也不用他的,她就是要向他表明,不要白费心思了。
许芳一开始还犹疑,但最后没忍住诱惑,照单全收了。
隔几天,张恆看到许芳带著他给买的头出没在教室,心难受得很,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他约过许清寧下晚自习后去操场谈谈,但许清寧拒绝了。
自此以后,张恆便不送了,许芳还时常问许清寧:“张恆怎么不送东西了?”
许清寧不响。
周末放假时,许清寧去大伯家,伯娘又拐弯抹角地给她讲张恆是怎么怎么的好,他们都似乎认定了他们再復读一年也没结果。
许清寧气鼓鼓地想,张恆考不上大学很正常,难道我也考不上吗?难道你们就这么把人看小了吗?
再说,就算考不上大学,我也不会留在城里了,我就回去照顾两个小傢伙了。
许清寧饭都没吃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大伯家。
许清寧的生活费並不多,在学校吃得清汤寡水的,虽然爸爸是粮库管理员,但工资並不高,妈妈在土地里刨食,也刨不出什么钱来。
大伯虽然时不时给予一定的资助,但这些钱也用在了爷爷奶奶身上,所以许清寧的日子过得並不富足。
但许清寧也坦然接受,同学们都差不多,都苦哈哈的,当然除了几个城里的富家子弟和官宦子弟,比如张恆这种。
以前许清寧周末还能去大伯家打打牙祭,中和一下肚子里的清汤寡水,但自从被伯娘有的没的暗示以来,她就没再去了。
再过一个月,许清寧就十八岁了。
许清寧有些难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
那年月,人们结婚都早,女子十七八岁结婚是很正常的。
1950年的婚姻法规定是男二十岁,女十八岁,1980年的婚姻法改了,改成男二十二岁,女二十岁。
但沿袭了三十年的婚姻习俗没那么容易改掉,特別是农村地区,还是早早就结婚了,最多到了年纪再补一张结婚证而已。
时间一久,许清寧在学校读著书,很快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家里的事情只有在不忙的时候才想起。
班里的同学,也慢慢投入到了学习状態中,那些小道消息也没有什么人传了。许清寧又回到了去年那种学习状態中。
但她总会在歇口气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惆悵一阵。
……
半月时间匆匆过去,这半个月里,一滴雨都没有下,村里越发乾燥了。
就连喝的水也没有了,庄稼就更是听天由命了。而喝的水要去老远的清溪河里挑,之前沈光德他们看中的那个水源,干得泥巴都裂了,大家庆幸没有钱人力修水池。
沈砚的心也和天气一样焦躁,投稿始终没有收到回音,像是泥牛入海一样,而他这半月来,沈砚已经把《妻妾成群》写完了,这是苏童於1991年於城出版社出版的一篇中篇小说,由於《活著》没有反应,所以《妻妾成群》也没敢投出去。
不会真的被寄丟或者被稿件埋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