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耷拉著脑袋。
沈砚就知道,按照孔权的脑子,是不可能想得明白的。
“行,你让他在国营饭店请客,我到时保准来参加。”
“好叻。”王建国又扭捏问道:“砚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牛爱云,牛家集的。”
“谢谢砚哥。”王建国兴奋地跑掉了。
这时房间里传来沈天冬的哭声,沈砚赶紧回去伺候这个小祖宗了,心里在祈祷,千万別拉裤襠里了啊。
但还没走进去,一股刺鼻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沈砚无语地看著那个小傢伙,此刻正用屁股在床上画画呢。
沈白芨奶声奶气地喊:“臭臭,臭臭。”
一个劲儿想逃离沈天冬。
沈砚又费了一番大力气才把一切收拾好。
……
陈雪已经来到了黔省筑城,找到了她的大学同学,筑城一中的语文老师徐枫。
“稀客啊,陈大编辑。”徐枫笑道。
“你就別打趣我了。”陈雪笑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下一趟乡。”
“那个人写的小说真有那么好?”
“也许比我说的还好。”
徐枫嘶了一口气,“我就是黔省的,我怎么就没有听过我们省有这么一號人物呢。”
徐枫也来了兴趣:“那个小说我啥时候能看到啊?”
“只能等10月我们的刊物出来了。”
徐枫有点等不及了,对陈雪说:“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吧,估计下午就能到。”
“嗯。”
陈雪和徐枫是同班同学,也一起加入了大学文学社。
都算是文学爱好者,徐枫平时还自己写写诗歌。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从筑城出发,先到遵市,再到绥县,再从绥县坐中巴车到雪野乡。
一路辗转,很是费力,谁也不敢相信,在那么偏僻的乡下会出一个大作家。
在陈雪他们在绥县中转时,和陈雪同处一城的许清寧正午休结束。
早早就来到了教室。
她趴在桌子上,失神地看著前面的桌子上,再过不久,她就十八岁生日了。
但那天是周日,只有一天假期,她不能回老家,她也不想去大伯家,再说大伯家肯定也没人记得她的生日。
许清寧倒不是非要过这个十八岁生日,只是突然想到要孤零零地进入十八岁,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不过这种情绪就像是一阵烟一般,在心头一闪而过,很快她就看起了书来。
只是时不时地,她会突然想起沈白芨和沈天冬两个小傢伙来,进而眼前又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姐夫在姐姐坟前的画面,他沉默不语,任由夏风吹刮著他。
许清寧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痛。
在许清寧后排的位置,孙航也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许清寧一眼,眼神也失神了。
这时,张恆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瓶汽水,悄无声息地放在了许清寧的桌子上。
孙航的心一紧。
许清寧拿起汽水,放在了张恆桌子上。
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什么意思,张恆是懂了的。
“就请同学喝瓶汽水也不行吗?”
许清寧还是没回答。
如果真是出於同学之谊请她喝汽水,许清寧肯定会喝,但张恆的目的是什么,许清寧还不知道吗?
张恆像是一个没了气的气球,懨懨地坐在那里。
孙航的眼睛里流露出感激许清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