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阵。
两口子出门到田间,牛大胆帮牛占山翻地,杨灯儿去打猪草。
今天翻地的地人不少,到处都能看到农民忙碌的身影。
夏收夏种,都在抢时间。
干活的时候,牛大胆跟牛占山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爹,镇上和咱们村上的情况有些不一样。”牛大胆挥著锄头,隨口说道。
牛占山扶著犁头,回头看著儿子,含笑道:“这我知道,麦香岭的土地更肥沃,更方便灌溉。”
“这是其中一方面。”牛大胆回道,“以前镇上的地主和商户多,如今却跑了六七成。”
“这就形成了地多人少的局面,將来分地咱们能分到更多。”
“不像麦香村地少人多,今后真要分地,怕是现在的这些地保不住。”
以麦香河为界,麦香岭镇上地形平坦,原有水利设施较为完备,九成土地都掌握在地主手上。
麦香村却是丘陵地形,四分水田,六分山地,基本上要看天吃饭。
条件虽差,却有不少像杨灯儿家一样的自耕农,地主家庭反而相对较少。
绝大多数村民是祖上逃难过来,在麦香村开荒安家落户的。
牛占山疑惑道:“分地时,就不能把咱们村的人分些到镇上?”
“肯定是以村为单位分地,不然都想去镇上,要打的头破血流。”牛大胆摇头道。
牛占山有些犹豫。
牛大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您放心,咱们搬到镇上,就算娘回来了,隨便一问,就知道咱们住哪儿。”
只隔一条河,平时种地还能经常和乡亲们见面,算不上故土难离。
“行,家里的猪和鸡別卖,我辛苦点养著就是。”牛占山点头道。
牛大胆微笑道:“我和灯儿就算上班,早上和下午也能帮忙做些农活和家务活,不会让您太累。”
“假若灯儿怀孕了,她工作咋办?”牛占山担忧道。
牛大胆:“有產假,这个您就別担心了,日子肯定比在村里种地好过。”
“產假?”牛占山没听说过。
牛大胆解释道:“就是生孩子期间可以请假,工资照拿。”
“这个好!”牛占山闻言,十分高兴。
太阳慢慢往西边落下去,天开始变顏色了。
先是变成淡黄色,像煮熟的鸡蛋黄,然后越来越红,像灶膛里烧旺的火。
云彩也被染红了,一片片的,像晒著的红被单。
杨灯儿背著一背篓猪草过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回家忙著做饭。
牛大胆和牛占山开始收拾农具,早些回去把晒穀场上的麦子收起来打包挑回家。
晒了一天的打穀场散发著麦秸的焦香,几个光屁股孩童追逐著蜻蜓,小脚丫踩在滚烫的黄土上,扬起细碎的泥尘。
晒穀场上,几个地主家各占一角,都忙著收租子,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大胆儿,你都当干部了,咋还要干活?”马小转笑问道。
牛大胆止步,双手拄著锄头,微笑道:“都说了我不是干部。你家租子交了?”
“交了。”马小转轻轻点头,鬱闷道,“我家租的地薄,亩產不高,交了租子后,今年又要喝西北风了。”
牛大胆无语道:“你平时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喝西北风?”
马小转、牛有粮等好几个,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
能坐著绝不站著,能躺著绝不坐著。
不过他们只是懒,很少连累別人,哪怕饿的飢肠轆轆,也很少给乡亲们添麻烦。
“这话说的,咱们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不一样挣不了多少粮食?”马小转直摇头。
“今后分地了,我肯定会勤快些,自家的地收成多少都是自己的,干起来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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