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没有任何存在痕跡的人,那是个不存在的人。”
夜霖的话和关於夏白的回忆交织在一起,在乔临脑海中不断迴响著。
“假的吗?根本不存在吗?”
“那些回忆,也都是我用魂术给自己编织出的幻境吗?”
“为了给困在虚界里自己一个希望,而幻想出来的一个人吗?”
乔临迷惘了,一个人在虚界里渡过的那些漫长岁月里,他確实对自己施过许多次魂术,沉寂在魂术幻化出的那个虚假世界里不愿醒开。
甚至一度分不清眼前的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在魂术里。
“不,不可能是假的!我明明清楚的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喜欢露哪几颗牙,做坏事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的往哪边瞅。”
“急著吃饭被烫到的时候总喜欢捏耳朵,因为懒得打扮所以总是只扎一个马尾辫……”
“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这么清楚,她怎么可能不存在呢!肯定是他们没有认真找,我要自己去找,怎么可能,找不到任何存在痕跡呢!”
“总不能除了我,全世界都没人记得她了吧”
看著乔临在一个个魂棺之间来回扫视,然后失落的怔在那里半晌,一副丟了魂般的模样,夜霖恍惚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许多个纪元前的某一天,那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夜族卫。因为厄兽的突然降临,他和情投意合但却一直没有互诉心意的她被一起徵召入军。
不幸的是,两人分在了不同的卫队。幸运的是,因为同一批入军。他们疗伤用的魂棺离得很近,每天征战结束都能见到彼此一面。
那天,夜霖终於结束了一天浴血的征战,带著满身伤痕回来魂棺修养。
他习惯性的扫视著一个个魂棺,寻找著那个他每天只有一次机会见到的面孔。
但是这天,任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面孔了。
他很清楚这意味著什么,她,战死了。
他看见过很多个面孔在离开魂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每天都有人战死,每天都会空出来很多个魂棺。
但他没想过,她也会战死,他总是感觉和她还有很多很多面可以见到,所以他攒了很多很多话,想等到战爭结束了,再和她讲。
等啊,等啊,就再也等不到了。
那天的他也像今天的乔临一样,站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扫视著一个个魂棺,回忆著和她渡过的点点滴滴。
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
他没有骗乔临,为了手中能有足够的筹码,他確实派人去找过夏白。
但在按照乔临给阿依慕的信息找了很多次都查无此人,甚至没有找到一点能证明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跡之后,他认为那个夏白只是乔临在虚界里待了太久,臆想出来的。
他能调动的搜寻力度,可比阿依慕大多了,他都查不到任何存在痕跡的人,真的存在过吗?
可看著乔临现在这副沉浸在回忆里的模样,他动摇了,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
他甚至都开始想是不是自己搜魂搜到了错误的信息,所以才根本找不到那个叫夏白的女孩。
“能查到现世人信息的信息库,在哪里?”
回过神来的乔临,看向夜霖问道,目光阴沉。
虽然很清楚夜霖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但他不相信,或者是不愿意去相信。
他要亲自去找。
“你喜欢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乔临这副质问的语气,让夜霖很是诧异,他不知道乔临是哪里来的语气。
即使是白羽来到了夜堡——这个他的主场里,也不敢这个態度跟他讲话。
“你想要虚界的话,就帮我找到她。”
乔临毫不心虚的对夜霖许著空头支票。
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理解,夜霖让自己把虚界给他是什么意思。
“虚界还能给吗?总不能虚界还有钥匙吧?”
就是真的有钥匙,那个钥匙也不在他手里。
但是夜霖先抓了阿依慕要挟自己的,那自己反过来算计他,也是应该的。
“你是怎么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提条件的?”
看乔临一副对自己处境根本没有清楚认识的样子,夜霖忽然不想再跟他废话了。
夜霖径直朝著微型夜堡打出一道印诀,就要启动空间转换,把乔临送到夜堡监牢里先吃点口头。
隨著印诀的没入,微型夜堡散出一层微光,乔临的视线再次出现了那种空间变换的模糊感。
不过这次,乔临没有再任用夜霖把自己送走。
在视线开始模糊的同时,他就毫不犹豫的展开了气血领域,直接扰散了身旁突然冒出的那股,不知想把自己传送到哪里的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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