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单独干活,正式工作,並不是看这个差一两岁的事,而是看养鸭场需要不需要他。
他爹周老四表现越好,养鸭场能早点出成绩,那么周远就能早一点进去。
真要等个几年,社会稳定了,那时候想进就难了。
於公於私,周远都必须得坚持。
“嘎嘎……”今天很有几只鸭子没有食慾,却是往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芦苇丛里钻去。
周远也是第一次从鸭子身上,感受到贼眉鼠眼是什么样子。
只见那几只鸭子,钻进芦苇丛,还要左右张望一番,“嘎嘎”的叫上几声,眼见著周家父子不搭理它们。
这才往里面一窝,没有了动静。
“爹,是不是那些鸭子要生蛋了?”周远也如同做贼一样,低声的对著周老四问道。
周老四坐在船尾,他现在还是愧疚,还是陷在昨儿个怀疑儿子的內疚当中,听到周远询问。
扫了一眼,也是低声说道:“別管它们,隨它们去,估计是。
等一会看它们报不报信就知道了。”
禽类生物,有一个很不好的特点。
它们生了蛋之后,都喜欢高叫两声。
可能在它们看来,能產蛋,也就是它们生命的繁衍,必然要对著世界宣布一下的。
当然,它们就是叫,也不一定就是在它们临时筑的窝那里叫。
但这个芦苇盪是偏小一些的,几只鸭子在哪窝著,周远都是清清楚楚,所以鸭子们自认为隱蔽,其实就是在周远的眼皮底下。
“大伢子,昨儿个你傻笑什么?吵得我上半宿都没敢睡。”周老四还是没忍住,周远昨天晚上的奇怪表现,他还是不放心。
当然,现在周老四心里跟这个儿子同归於尽的想法肯定是没有了。
周老四现在想的已经不是周远被什么玩意上身了,而是周远是不是丟魂了。
这在农村又是一个很普遍的说法。
也就是人身上有三魂七魄,按照老人们的说法,受到惊嚇后,也会丟魂失魄,特別是神魂不稳的孩子们,最容易碰到这种事。
“额……”周远懵逼了,他迟疑了一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想了半天,周远才答道:“爹,你说我娘舅要是听到你被公家聘用的消息,会不会上门找我妈麻烦?”
“你舅那个人,嘖嘖,真说不准。他是掉在钱眼里的。”周老四昨儿也听了周远的提前准备。
对家里倒不是太担心。
关键是他相信秦梅,他知道他媳妇是什么性子。
虽然因为父母的原因,秦梅对娘家弟弟一直是心软,但底线一直有。
这也是这个年头妇女们的普遍想法,也就是帮娘家可以,但必须先把自己日子过好。
自家都吃不饱的时候,哪怕娘家再难,也不会把自己家里一粒粮食往娘家送。
当然,不管什么年头,奇葩肯定都有。
但秦梅却不是那种奇葩的人。
“我昨儿个就想著我娘舅要是上门,肯定要吃瘪,这才笑起来的。”周远说完这个,也是舒了一口气。
不管周老四信不信,他终归是找到了一个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