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黄冈岭头,一白袍少年佇立一丘之顶,眺望山脚。
那边茂林深篁,其中一座黄墙红瓦的寺庙闭门不开。
正是那黄惊大王庙。
少年看了一夜『陈腴』筑基。
感慨自己还是低估了毛神手段。
不由嘆了口气,有些老气横秋的双手拢袖。
实则是一手入袂囊,取出一枚神仙钱。
不同於那莹莹如玉的灵禄。
呈赭黄色,很厚,大如牛眼。
好似陶土烧制,一面的铭文“高山仰止”,一面则是“景行行止”四字。
少年屈指一弹,手中赭黄色钱幣从山顶坠落。
准確无误地落入那黄惊大王庙中。
……
锅浴房中,一阵小火咕嘟声不断。
五香汤只剩薄薄一层,黏稠在锅底。
“皮酥肉烂”的陈腴悠悠转醒。
头晕眼,浑身乏力,勉强从大浴锅中爬出。
感觉身子都被煮浮囊了。
置身满屋的腥臭之中,头痛欲裂。
伸手扶额,“嘶……”
陈腴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头颅好似寿星般高高隆起两个大包。
不知道老喻昨夜拿他的身子做了什么……
感觉身体状况愈加糟糕了?本来已经不疼的左臂此刻也耷拉了。
陈腴喃喃自语:“老喻怎么折腾我了?怎么感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他只觉一脑子浆糊,轻轻甩了甩头。
便察觉左耳上还掛著什么东西。
伸手一摸,滑腻腻的,拽了拽,耳垂被拉扯,有些疼。
陈腴愣神,趔趔趄趄走到一口水缸边,鑑於止水。
发现自己面色惨白,额上破了两个大洞,才结痂。
左耳竟然珥了一枚小巧的蛇形吊坠。
陈腴错愕,不由瘪嘴抱怨。
“这老喻,自作主张给我打个耳洞干吗?而且这掛的是什么玩意儿,不伦不类的,夫子说我面相好,耳高齐眉,辅角丰穠,这也算破相啊。”
陈腴自言自语,耳边却是传来含糊的女声,好像是一张刺麻的小嘴含著他的耳垂,不断哈著热气。
“小腴哥,放心吧,没打洞,是我咬著呢……”
陈腴一惊,这声音虽然含糊,却也依稀可辨。
“胖婶儿?”
“是我是我!”
黑蛇耳坠一张口,就落下陈腴耳垂,乖顺地附在其肩膀。
陈腴大吃一惊,一拍肩膀,抖落黑蛇,眼里满是警惕。
黑蛇在地上翻滚两圈,又是抬头,諂笑道:“小腴哥,眼下我已经变节投诚,不不,是弃暗投明了,咱们现在是自己人啊。”
陈腴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面带狐疑。
黑蛇迫不及待解释道:“昨夜我不知死活,又来祸事,是太公菩萨显圣,將我拾掇了一番,我现在算是弃恶从善了,专职为小腴哥保身护命,护佑周全。”
陈腴却是摇头,提防道:“你少誆我,老喻要是有这本事,还能被你家三番五次欺负上门?你保护我,怕是老鼠子守仓,守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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