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腴愈发確定得此地诡异,不宜久留。
一门心思运转太阴链形之法。
不断积攒太阴真水,得益於那些“他灵”的帮助。
即將水到渠成,功行圆满。
行百里者半九十,陈腴约到最后关头,陈越是不由自主得提防警备。
那幻境或是不来了?
所以老话说人要避讖,真实不虚,陈腴刚心念的幻境,瞬息便至。
陈腴毫无防备地被拉入一个怪梦,又好像不是个梦。
因为梦里没有自己,只作旁观。
陈腴神游一处广袤无边的不毛之地。
此间混沌初开,地广人稀,民眾野蛮愚昧,生存维艰,寿命短促。
犹如书上所言的蛮荒,茹毛饮血,而衣皮苇。
但有一日,有不可名状之物,硕大无朋,碾碎穹顶,自天外而来。
似乎拥有超乎常理的气象。
致使神州陆沉,分崩离析,死伤无计。
而后不可名状之物沉入海底,再无声息,一切痕跡渐渐消弭於歷史。
之后岁月悠悠,文明伊始,薪尽火传。
人族有诸氏並起,教化愚昧眾生,再不飢即求食、饱即弃余。
耕稼陶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渐渐家国成形。
圣人伏地,循灵气脉络探寻修行至理,人间修行伊始,开启仙凡之別。
继而不再局限於中心残存一洲,有列位先驱,横渡穷溟,游说诸国,传道授业,用夏变夷。
此后种种,沧海桑田,薪尽火传。
有始无终,一眼万年。
陈腴清晰地知道这是只是一场幻境,因为元神之外传来的洗链之苦並未消减。
更是不见那所谓的往昔之忆、心內惧欲。
陈腴疑惑不解,倒是没有惊惧。
这就是老喻和他说的,那需要警惕持守的幻境袭扰?
却是有些多此一举了,陈腴並未受其影响。
权当在泛观一出宏大的戏剧,或者是粗读一部话本小说。
毕竟事不关己,何至沉沦?
陈腴来不及多想,元神洗链之苦渐渐趋於平静,预示著他即將获释。
元神就要回归本体,自然顷刻就要从那幻境之中抽离。
陈腴最后流连一眼幻境。
而这一眼,陈腴刚巧看到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仙人,几欲登上一座雄浑无匹高凸云海的大山,却被几位身著深衣的文士拦下。
文士有老有少,为首之人,首上圩顶,长九尺有六寸,龟脊虎掌,脸上却是带著最为諂媚的討笑。
一番掰扯之后,仙人依旧未能如愿登山,遂伸手扯下头上髮簪,化作一把长剑,隨手一拋,就似天河泻落,坠入人间。
择一处人跡罕至,蔓蔓日茂的来龙去脉,扎出一个狭长的窟窿。
霎时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
诸多文士见状无不色变,鬚髮皆竖,目眥尽裂,如丧考妣。
陈腴还想再观后续,只可惜,一个恍神,已经化作皎然月色的元神速速回归。
镜子窟上,姬月抬头看天,忽然听闻自己腹上的黑蛇发出欣喜地怪叫。
“誒誒誒,上货了!”
不待姬月有所反应,黑蛇便是泅水,先將她送上岸,而后一个头槌,猛地抢入地面。
身形陡然开始膨胀,变粗意味著变短。
那镜子窟中,水涌沸稠,汩汩翻腾。
黑蛇的蛇尾卷著陈腴,不断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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