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实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鼻涕眼泪,起身拿出了之前藏在柜子后面的一袋红枣,他將红枣倒在手心,拿出一颗餵给徐春。
“吃点红枣补补血。”
徐春嚼著红枣,红枣的香甜瀰漫整个口腔。
见儿子女儿眼巴巴的瞅著,徐春抓了一小把放到一旁。
“你们在这吃,可別被外面的老妖婆给看见了。”
徐春口中的老妖婆就是徐春的婆婆,孟秋实的亲妈,孟家的一家之主——王翠莲。
王翠莲很偏心,她既不偏心亲儿子,也不偏心亲闺女,她只偏心那跟她毫无血缘关係的养女,陈柔。
孟秋实上面有两个哥哥,孟秋丰,孟秋收,下面有个龙凤胎妹妹,孟秋灿。
最小的陈柔则是王翠莲心上人的女儿。
陈柔的父亲陈俊与王翠莲是青梅竹马,却因为某些原因错过,陈柔七岁的时候,陈俊夫妇意外去世,陈柔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王翠莲大义的收养了陈柔,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家里有什么吃的穿的都先紧著陈柔,当时家里穷,只能供一个人念到高中,其他孩子上到小学就不上了,只有陈柔,从小学上到了高中。
对於如此偏颇的行为,没有人制止,因为孟大庄怕媳妇,性子懦弱不作为,从不管儿女们的事情。
陈柔凭藉著高中学歷和出色的容貌嫁给了城里的工人,却与丈夫结婚多年未育,好不容易等陈柔怀孕了,陈柔的丈夫却意外身亡。
婆家嫌弃陈柔克亲,便將怀有身孕的陈柔赶了出来。
在城里风光了这么些年的陈柔没了丈夫的依靠,只能回到养父母家。
自从陈柔回家后,王翠莲心疼陈柔怀著身子受这样的委屈,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给陈柔。
徐春和陈柔同样是孕妇,却得到了天差地別的待遇。
想到这,徐春就气的牙痒痒,好在孟秋实是个脑子清醒的,从不愚孝,一心也只想著她们的小家,有什么好东西只会搜罗著往她们的小家里搬。
孟鱼闻著香甜的红枣味,馋的咂吧了两下嘴巴。
徐春立马將手里的一把红枣都塞进了嘴里,抱著孟鱼,撩起衣服,动作一气呵成。
孟鱼也顾不上羞耻了,捧著饭碗吮吸著甘甜的乳水。
孟惟七岁了,该避开些,孟秋实掰过他的身子,拍了拍儿子的屁股,“去去去,出去玩去。”
孟清好奇的凑近,咽了咽口水,“妹妹吃的好香。”
孟秋实弹了弹大女头上的小辫子,轻笑一声,“你个小馋猫,等晚上爸给你们冲麦乳精。”
孟清欢喜的睁大眼睛,忙不迭的点头,“爸,你真好。”
王翠莲环顾四周,鬼鬼祟祟的悄悄靠近三房的窗户旁,想看看三房这两口子有没有偷吃。
“奶奶,你看什么呢?”孟惟站到王翠莲身旁,乖巧的仰著头好奇的问。
做贼心虚的王翠莲被嚇得一哆嗦,骂道:“你这孩子怎么没个声,想把我嚇死啊?”
跟三房两口子一样,是个黑心狡诈的。
王翠莲磨著后槽牙,边骂边瞪著孟惟。
孟惟也不害怕,仍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盯得王翠莲倒有些发怵了。
她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被孟秋实喊住了。
“妈,我媳妇生了对龙凤胎,你这是过来给孩子们送见面礼的吗?”
“我呸,我没让你们孝敬我就不错了,还想著让我这一把子老骨头给你送东西?”王翠莲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父母在不分家,不孝顺是要被其他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这不,平常三儿子跳的再怎么厉害,也只能乖乖的在她眼皮子下面生活,並且上交所有收入。
王翠莲自鸣得意的哼著小调,开门走进陈柔的屋子。
看到陈柔做起了针线活,瞬间脸色大变。
上前夺过了陈柔手中的针线,心疼的教训道:“你怀著身子呢,做什么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