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顏微微蹙眉,事实上,在自己落下那番话之后,他便后悔了。
他干嘛要多嘴问一句,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素来不就知道,这个女人心思诡诈,能言善辩,很多次证据確凿的事情,不都是在她的一言一语中,一点点地化解了危机吗?
意识到这一点,君冷顏的脸色,便变得很难看了。
心里不禁有些懊恼,他干嘛要问月千澜这番话啊?他不是厌恶她,想要看她去死了吗?
为何,又忍不住给了她机会?
君冷顏的心,止不住地轻颤。
他缓缓地握住拳头,眯眸望向了月千澜。
妖孽,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妖孽。
月千澜可不管君冷顏心里有多么崩溃,她轻轻地踱步到小苑面前,轻声问道:“你说,我给了你一包药粉,我记得我並未见过你,更没和你说过一句话。你是怎么得了药,又是从谁那里听说要下到魏夫人的茶水里去的?”
小苑眸光闪烁,抿了唇瓣,颤著音回道:“是……是石榴姐姐交给我的,也是石榴姐姐传的话。”
玉珊一愣,立即反驳道:“不可能,怎么会是石榴呢?我警告你,你別隨意攀诬別人……”
小苑眼眶通红地看著玉珊,悽厉著声音回道:“我没有攀诬石榴姐姐,真的是她交给我,我有物证的。”
徐嬤嬤立即蹲下身问:“什么物证?”
小苑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递给了徐嬤嬤:“这个帕子,是今天早上石榴姐姐和我见面时,不慎遗失的。我当时想还她来著,谁知还没来得及还她,便出事了。”
徐嬤嬤瞧了那个粉红色丝帕一眼,上面绣了几朵娇艷的朵,手帕一角绣了两个字,赫然就是石榴。
徐嬤嬤客客气气地起身,將手帕递给了月千澜。
“月大小姐看看吧,是不是你的婢女的。”
月千澜並没接,而是看了眼玉珊,玉珊脸色有些难看地接了过来,只是大略地瞧了一眼,她的心,便咯噔一跳。
“玉珊姑娘,这个帕子,是不是石榴的?”徐嬤嬤笑著问道。
虽是笑,可这问题,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玉珊脸色煞白,有些无助地看了眼月千澜。
“小姐……”
“不用顾忌,照实说就是。”月千澜微微頷首,回了一句。
玉珊抿著乾涸的唇瓣,对著徐嬤嬤的点头。
“是……是石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