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宣国崇州渠澪道常阳郡城数百里外的一处官道上,忽然传来轰隆的马蹄声,五十余名披甲骑士驾著马匹,一路奔行。
这些披甲骑士每一人都披著制式厚甲衣,持枪配刀,杀气腾腾的样子,应当是宣国赫赫有名的“道卫”。
就和蒋浩在江州南吉郡乱葬岗中看到的那些兵卒一样。
宣国之中,十三州以下,近一百五十道。
每一道都驻扎著朝廷“道卫”,每一卫人数从一百至五百不等,每一个都精通武道內息,单对单搏杀,不会弱於江湖中的二流高手。
按照规定,“道卫”一向驻扎各郡治所,专为宣国朝廷弹压各地军民动乱,非本道守备军令,轻易不得外出。
如今,此地竟有那么多渠澪道卫出动,看来这渠澪道的什么地方有大事正在发生。
“吁。”
马队之中,一个头顶插著淡红长缨的甲士用力牵动手中韁绳,停下了胯下骏马。
他身后背著一张棕红色的巨弓,英姿神武,应当是这一队人马的领头。
胯下骏马停住脚后,甩动头颅,发出巨大的吐息声音,双蹄缓缓前驱。
“路遥知马力,没想到我这匹良马竟也有耗尽马力的一日。”领队伸出蒲扇大的手掌,轻轻抚摸骏马的脖子,发愁道。
“大人,兄弟们的马力也快要耗尽了。若是再这么跑下去,不足十里路,队里各兄弟的马匹恐怕要跑死大半。”
后面一个壮汉模样的甲士,一拨马首后,给马屁股加了一鞭,来到那位领队面前,拱手道。
言语之间颇为心疼。
领队沉吟了一会儿,看向那位甲士问道:“此地行进到东阳镇还要多少时间?”
“若是马力充沛的话,行至东阳镇还需要大半日时间,想来应该不会误了守备大人的军令。”壮汉模样的甲士盘算了一会儿,回答道。
“好!既然这样的话,我知道此地数里之外有一个驛站,兄弟们快马加鞭,前往那里歇歇脚,等马儿食了草料,畜养了马力,再继续奔袭东阳镇。”
“谨遵军令!”
一整队甲士应声道,同时对著马屁股又是狠狠加了一鞭,压榨起最后的马力来。
马蹄声轰隆,这队“道卫”再次疾行而去。
大概一刻钟后,“道卫”抵达官道旁的驛站。
“驛丞,选些上好的草料餵食军马,然后准备几桌酒菜供兄弟们饱肚。按规矩,所有费掛在渠澪道卫的帐上,年底守备府再结算给你们。”
领队从马背上跨步而下,將韁绳扔到了驛丞手中,吩咐道。
“是!都听军爷的。”驛丞小心地接过韁绳,一副点头哈腰的諂媚模样。
他连忙招呼了几位驛卒上前,將五十余匹“道卫”的军马牵走,送到了马厩中好生照料。
然后,亲自引著所有甲士进入了驛站之內。
一进驛站,领队甲士眉头微皱,对著旁边的壮汉瞄了一眼。
壮汉心领神会,忙是上前一步,附耳低声道:“大人,在我们之前他们就已经来到这驛站中了。不过属下刚刚先行一步,已经进来盘问过了。他们身上带著江州犀浦郡守的路引,手续齐全,是前往邻郡投亲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样吗?”
甲士领队深深地看了一眼驛站角落的那张餐桌。
只见那里已经坐著三人,一名身穿淡青服饰、儒生模样打扮的青年,一名年方六七、神色颇为灵动的女童,还有一个孔武有力、草莽气息十足的猛汉。
三人之中的青年和女童倒是没什么大不了。
从他们进来之后,便一直低头吃菜用饭,一副胆子极小的样子,均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一点威胁。
只是那个猛汉嘛!
从他们一进来,就迅速绷紧了身体,隱隱做出饿虎扑食的样子,气势非常强。
一眼就能觉察其武道修为不低,多半是先天高手的层次。
甲士领队隱隱感到一丝不安。
他招呼各位兄弟坐下之后,一个人来到了驛站角落的餐桌前见礼。
“见过这位壮士,刚刚我的兄弟来盘问情况,想来是应当是有所冒犯的。我便替我兄弟向壮士赔个不是,壮士莫要往心里去。”甲士领队非常客气。
“军爷客气了,我不过就是少爷和小姐的护卫而已,当不起这般大礼。军爷也不必这样,我们各安其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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