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清楚蒋浩的符师境界。

之前通过各种渠道打探这位小师弟的消息，仅从青木坊市中打探到了他的修为情况，並没有符师境界。

所以先前说的话，虽有方成就上品符师的自傲，但却並不缺照顾后辈的真心。

“师兄自谦了，各人有各人的优势，师尊已然不在，我们权且互相交流，以图共进。”蒋浩出言打破了尷尬局面。

“是极，总好过固步自封。”朱无妄表示赞同。

瞿璋略显惭愧的神色，才稍有好转。

趁此机会，三人互相交流制符技艺，毫不藏私。

整整持续了三四个时辰，才作罢。

以朱无妄制符境界最低，收穫最丰；蒋浩虽然收货最少，但亦是得到不少灵感。

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此后，三人前往方寿的衣冠家祭拜。

方寿躯体在二阶符篆之下，大部分化为灰烬，只残余下星星点点的血肉。

朱无妄將这些血肉收起，並留下的衣冠，一同立起了这座衣冠冢。

“师尊！”

蒋浩上前抚摸著墓碑，心中突觉一痛，眼底泛起轻微潮气。

“哎，漫漫修仙路，需要如何才能见仙？这世间的修士，其实与凡人一般无二，临了化作一杯黄土。师尊如此，我们亦是这般—“

瞿璋突来感慨。

“修仙修仙，修的难道是虚妄之仙吗？那这一生又有何意义？”

方寿的死对他的衝击是巨大的，令他的道心都为之动摇。

朱无妄自顾自地说：“我不懂那么多，只是记得师尊告诉过我，仅需走好脚下之路便可，走出的一步是问心无愧的，那走出来的路就是有意义的。”

蒋浩静静地听著两人的话，並没有发表什么。

他们之间的谈论，隱约有著“论道”的意味。

但蒋浩没有想过这么多，也说不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

修行嘛！

就是为了增进修为。

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什么道理吗？

蒋浩似乎隱隱有所察觉，他的內心缺少了些东西。

可能就是所谓的“道心”吧！

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索性不言不语。

在朱无妄与瞿璋谈论之时。

蒋浩在师尊方寿的墓碑前上了一灶香，並行大礼跪地叩拜。

师恩深厚，非此不可。

三拜九叩后，他又取出一盅“猴儿酒”，洒在师尊的墓前。

“下山吧！”

做完这一切，蒋浩对著两位师兄轻声说。

此地，是柳家专门用於埋葬逝世供奉骨骸的墓山，距离方寿的洞府尚还有不少路，与藏书阁离得倒近些。

下山途中。

蒋浩告诫两位师兄，他得到消息，柳家近期將要大变，等下回了洞府收拾些东西就可外出离去，前往偏远地方一避。

两位师兄神色微变，都迅速地答应了下来。

“蒋师弟，你呢？你又是为何而修仙？”临去之时，瞿璋突然对著蒋浩问道。

蒋浩微证：“真的说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可能一开始，就是因为蒋家家族的要求，因为对修仙界的憧憬，才进行测灵的。

测灵成功之后，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如今这地步。

似乎並没有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