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堂院
祁太君来过数次,她和赵老夫人年轻时就是极好的闺中密友,嫁了人也有来往。
轻车熟路的进门远远的就看见一名浅色长裙少女正在院子里舞剑,身轻如燕,剑法灵巧。
出剑时乾脆利落,收剑时也不曾拖泥带水。
微风拂过,梧桐树上落下一片叶,锦初长剑挽起,往上一抬,赫然將梧桐树叶劈成数瓣,宛若雨点般落下。
“二表姑娘!”
谭嬤嬤喊了声。
锦初收回剑,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染上了红晕,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眨了眨,声音清灵悦耳:“谭嬤嬤,是不是外祖母醒了?”
谭嬤嬤指了指身后,锦初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看向了祁太君,后退两步屈膝行礼。
极標准的礼仪。
不卑不亢。
祁太君微笑抬起手;“不必多礼,你就是前些日子从陇西来的盛姑娘吧?”
谭嬤嬤闻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忧地看向了锦初,锦初点头,解释道:“我是赵府的二表姑娘。”
谭嬤嬤鬆了口气,生怕锦初说错什么话,赶紧上前將祁太君引入內屋,又对著锦初说:“二表姑娘出了汗,快去换乾净的衣裳吧,別著凉了。”
这是要將她支开。
锦初也不恼,面上仍旧乖巧转身离开,手中的长剑却攥紧了力道,回了屋换下衣裳,方嬤嬤瞥了眼廊下打扫的丫鬟,小声道:“祁太君是將门嫡女,未出阁时上过战场,京城姑娘以文为主,个个擅琴棋书画,极少有舞剑,祁国公府的姑娘们知书达理,贤良淑德。”
今日在祁太君面前舞剑,方嬤嬤看得清清楚楚,祁太君眼底的惊艷和欣赏。
锦初默默將剑擦拭乾净,收起剑鞘,为了能在祁太君面前展现身手,她早就在赵老夫人面前表现过舞剑。
每日都会练,只是时间不固定。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不会引起怀疑。
隔壁来客,锦初也没出去打搅,反而静下心来练习书法。
一笔一画,极为认真。
“二表姑娘。”
是谭嬤嬤的声音,隔著窗户笑著说:“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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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初放下笔,站起了身,谭嬤嬤却没著急离开,小声说:“刚才那位老夫人是祁太君,祁世子的祖母,和咱们老夫人关係不错。”
锦初扬眉:“嬤嬤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一定不会乱说。”
谭嬤嬤訕訕:“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跨出门去了正厅,听见屋子里传来了阵阵笑声。
她一出现,笑声停顿。
赵老夫人衝著锦初慈爱一笑,招招手:“这位是祁太君。”
锦初行礼却被祁太君拦住了:“刚才已经行礼过,不必见外。”
祁太君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锦初:“我极少看见女儿家舞剑,你是在哪学的?”
锦初看了眼赵老夫人,得了对方点头,才不紧不慢的说:“是我父亲亲自教的。”
“你父亲?”祁太君眼眸微闪。
赵老夫人脸上笑意渐渐凝固。
“我自小身子不好,练剑也是为了强身健体,父亲只是希望我活的久一点。”锦初避重就轻的回应。
祁太君瞭然一笑,转头对赵老夫人说:“你有这么好的外孙女还藏著掖著,真不讲究,得了空带著锦初丫头去祁国公府坐坐。”
赵老夫人面上重新扬起笑容,和祁太君拉起拉起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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