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爷被方老夫人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仿佛说什么都能被对方抓住漏洞。
说多错多。
乾脆一咬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老夫人质疑什么儘管说,我二房一定极力配合,只求真相大白时,方家能替我二房求个情。”
方老夫人闻言脸色缓和许多;“二爷若是早就拿出诚意,又何必浪费这些时间?”
说罢方老夫人又重新坐下来,叫人上了茶水点心。
看这架势,柳二夫人脸色微变。
来了这么半天才有了这份待遇,刚才可是连口茶都喝不上,几人落座后,方老夫人直言不讳:“柳少夫人为何而死?”
一上来就问了这么尖锐的问题,柳二爷沉吟片刻后道:“那日禁卫军搜查柳家,带走了母亲和大哥大嫂,成哥儿著急忙慌回了趟院子,再不久就传来了死讯。”
成哥儿便是柳沁春的大哥,柳成。
柳成的底细,方老夫人也早就摸透了,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后院乾乾净净,成婚几年也没听说什么宠妻灭妾的么蛾子事儿。
现在却说他逼死了媳妇,方老夫人只觉得此人心狠手辣,道貌岸然。
一想到柳家的糟心事,方老夫人心都堵得慌,挑来挑去找了这么个人家,害惨了方家。
枉她自詡是个聪明人,看人很准。
“老夫人,这事儿是云国世子做的,必定是给足了柳家好处,才让柳家冒险。”柳二夫人道。
方老夫人轻轻一瞥:“几个月前世子就死了,还有淑妃也死了,现在皇后出事,柳家也接二连三的出事,幕后之人显然就不是世子,必还有一根长钉子隱藏在京城。”
柳二夫人本是著急辩解,可现在,她又被懟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两手一摊:“京城说大不大,要是还藏匿在京城,一定会有后手。”
方老夫人朝著柳二夫人看了眼,顿时就有了主意:“二夫人刚才说想见见沁春,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捉拿幕后之人最要紧,二夫人可愿意配合?”
闻言柳二夫人眼皮跳得更厉害了,未曾开口,柳二爷立即道:“自然愿意!”
……
西苑
柳沁春强忍著下半身的不適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对著一尊菩萨像,满脸虔诚地念叨阿弥陀佛。
“少夫人,二夫人来探望您了。”丫鬟道。
嘎吱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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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夫人穿著素色长裙,鬢间连一支完好的朱釵首饰都没有,垮了脸进来,那双眼睛怨恨地盯著柳沁春。
这一眼嚇得柳沁春魂儿都快没了:“二婶?”
“你还有脸叫我二婶!”柳二夫人两只手叉腰,劈头盖脸一顿辱骂:“要不是你们大房作恶,怎会害了柳家,害了方家,你怎么还有脸活著?”
说话间柳二夫人衝过去朝著柳沁春发了疯似的又捶又打,状若疯癲:“你爹娘和兄长倒好了,拍拍屁股离开了北梁,留下我们这一群人被抄家受罪,柳沁春,你这个害人精!”
柳二夫人的力道不小,对著柳沁春的腰肢又是掐又是拧,柳沁春吃痛惨叫,眼泪汪汪地躲在了丫鬟身后。
“二夫人,我家少夫人小產后一直没有休养好,您手下留情吧。”丫鬟挡在了柳沁春面前。
“呸!”柳二夫人收了手,还不忘呸了口,恶狠狠道:“蠢货!你娘利用你,还不自知,你现在里外不是人,也就方家还留著你,换做是我,早就一刀杀了你都不解气。”
柳二夫人指著鼻尖辱骂,闻讯赶来的辜嬤嬤赶紧將柳二夫人连拖带拽的请走了。
人被拖走了,可骂声还没停。
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柳沁春一激动下半身又见了血,她紧咬著牙惨白著脸:“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
“奴,奴婢听说是柳家被人劫牢,临走前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方家,老夫人气得至今起不来身,就连夫人也被气得半死,现在城里城外都在辱骂方家。”
丫鬟说完,柳沁春按捺不住了,紧咬著牙:“你去找夫君来,就说我有话要说。”
很快丫鬟传信出去后又折返回来:“爷他不见您,说让您好自为之。”
柳沁春一把紧拽著丫鬟的手:“你没有告诉他,我有要紧的话说?”
“奴婢说了,可少爷根本不见您。”
把方家害惨这个模样,柳沁春心里全都是愧疚,又听说父母双亲离开了北梁,还给罪全部推给了方家。
这口气,柳沁春咽不下。
“去,去祖母那传话,就说我有极要紧的事要说。”柳沁春从手腕上褪下了玉鐲,拔下鬢间首饰,一股脑都塞给了丫鬟:“一定要见到祖母!”
丫鬟接过东西,飞快离开。
莫约半个时辰后,方老夫人拄著拐杖,面如土色地来了,由辜嬤嬤搀扶坐下,朝著柳沁春看去:“你身子还未痊癒,怎么还折腾?”
紧接著又对著辜嬤嬤说:“少夫人的脸被打成这样,怎么也没找个大夫瞧瞧?”
辜嬤嬤道:“老奴稍后就去。”
“不必了。”柳沁春揉了揉脸颊,感动得眼眶通红,哽咽道:“多谢祖母记掛,孙媳无碍,今日孙媳找祖母来,是想说一些关於皇后中毒的內幕。”
事到如今,柳沁春实在是没什么可隱瞒的了。
她再不说实话,就要连累整个方家,她不想变成罪人。
方老夫人淡然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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