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朕几次三番命悬一线,堪堪废命,那个时候真都未曾爬过,难道还怕你们死諫不成!”
作为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宋濂反而偏不信这邪,对著朱允熥说道:“若是陛下不立皇后,不设东宫,不扶太子,那么臣今日当死諫撞柱,自绝於此!”
群臣看著宋濂,眼神里仿佛都在说著晦气。
朱允熥偏偏不吃宋濂这套,对著他说道:“宋爱卿,你若是死,隨便隨便找个地方死去,別在这里扰乱了今日大家大好的心情,传朕命令,今夜宫中设宴,不醉不归!”
“谢陛下!”
群臣齐齐俯身。
“陛,陛下……”
一时间宋濂有些结巴地看著朱允熥,谁知对方直接毒舌道:“咦?宋大人不是要死諫么,为何还在这里活著?”
“难道是觉得柱子太硬,还是嫌水太冷,不然朕赐您三尺白綾好了,嗯,到时候朕会晓諭天下,宋大人身为懿文皇帝的帝师,上不思忠君报国,下不想国弱民穷,竟自绝於天地君亲师,如此这般非人臣之姿,传之后世,后世大小官员当以其为戒,力爭为国为民,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而不是盯著皇帝的女人!”
御阶下的一眾臣僚闻听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自家皇帝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宋濂的名声算是臭了。
比那过街老鼠好不到哪里去!
宋濂听了这算得上是杀人诛心的一番话,手不断地发都起来,体若筛糠,到最后直接气得口吐鲜血,两眼一黑,一下子晕死了过去。
“带下去,让谈復帮他诊治一下吧。”
看到这一幕,朱允熥对宋濂还是存了一丝仁慈之心的,对著身边的郑和安排起来。
是夜,宫中尚食局开始布置宴会,製作酒席佳肴,不仅是群臣,朱允熥也让唐赛儿她们一起参加这个宴席,同时也是在向著那些还妄图做些什么的迂腐大儒传递一个信號,那就是皇后以及后宫,太子自己不会立!
以后大明的千世万世都不会立,让他们彻底地死了这条心!
不过,宴席之中还是有一个特殊的存在,那是一个模样长得颇像朱允熥的小男孩,大概有三四岁的样子,由权若水带著,有些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有些人见了简直是痛心疾首,这是多好的太子的苗子啊!
朱瞻塎看著参加宴会的人,又看著朱允熥那高大的身影,拉著权若水的衣袖有些好奇地问道:“母亲,那是谁啊?”
权若水摸了摸朱瞻塎的头,温和道:“那是你的父亲,记住,你只能称他为父亲,不能有別的称呼,知道吗?”
朱瞻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著朱允熥,突然朝著他大叫道:“父亲,父亲!”
这一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权若水没想到朱瞻塎竟然会来这么一下子,简直被他嚇得有些说不出话。
毕竟,她可是知道朱允熥並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而且,最近一直在有立太子的风波,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