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孤闻天不亮就起了,他这几日睡得极好,也不再有噩梦侵扰。
只是有时睡得太沉了,反而不好。
想起这几晚苏月嫿毫不知羞贴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傅孤闻沉下脸,发觉身边一片冰凉。
“主子,王妃去帐房了。”贴身侍卫风灼闪进臥房,伺候傅孤闻起身。
“去帐房做什么?”
“说是要算帐,属下去拦住她?”
“不必了,去看看。”
穿亭过廊,小院里早就站满了下人,正在交头接耳。
苏月嫿坐在太师椅上,一手圈画帐册,一本本扔在地上,数落著眾人的“罪名”。
“往京郊的差旅费能有两千两?见的是哪位达官贵人?”
“上月的採买费用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燕王府日渐凋敝,夏日的消暑费一月也能有千两?就是全数用来打井製冰也不过尔尔。”
……
赵然作为管家,自然看不惯苏月嫿如此。
自古高门贵府里哪儿不是油水?像她这么大张旗鼓地查,还不是打自己的脸。
“照你们这么败下去,金山银山也要亏空了。”苏月嫿倚在太师椅上。
“那谁,赵管家,帐房以及各个院子管事的,让他们把剋扣的都吐出来,打发出府去吧,还有那些光吃饭不干活还挑事儿的,都打发出去。”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
被叫来的周嬤嬤一脸不屑,她是府里的老人,除了主子和赵管家,她还没听过谁的话。
“我说王妃娘娘,咱们都是按实报的,燕王府是世家,出来进去上上下下哪里不需要打点?您空口白牙就想把我们赶出去,也要问问王爷和老夫人答应不!”
“就是!我都在王府干了五年了!凭什么要赶人!”
“就是个嫁过来冲喜的,还真拿自己当半个主子了……”
……
苏月嫿抬了抬眼皮,院子里忽然刮来一阵阴风,平地起尘,吹得眾人不好睁开眼。
苏月嫿拔下头上的黑木簪子轻轻一扫,地上的帐本呼啦啦地一页页翻过。
“想不到小判官的笔还挺好用。”
苏月嫿暗自思忖,魂小睡懒觉,苏月嫿就带著这只判官笔出门了,还真用上了。
风停之后,苏月嫿懒懒开口:“周嬤嬤,你確实在府中辛苦多年,但是贪了两万两银子,扭送官府,够你吃半辈子牢饭了吧。”
眾人皆是一惊,周嬤嬤直接坐在了地上:“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然我请官府来查查?”苏月嫿站起身,“还有李帐房,五年的时间三万八千两,够府中几个月的开销了吧……”
李帐房踉蹌一步,直接跪在地上。
周嬤嬤可能没算过自己这些年贪了多少钱,他可是一笔笔都记著呢。
而且帐面上已经做了假,不是官府的人根本查不出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心虚,两个人都没第一时间反驳,眾人也明白了苏月嫿並非信口胡诌,而是真的能查出来,他们私下眛了多少钱。
赵管家本想反驳几句,看到这个架势只能先顺著苏月嫿。让人把二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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