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闻眸色一沉,当即就问:“哪里?”
“回春堂,一处医馆。”
“此事古怪,本王隨你们前往。”傅孤闻做了决定,就要动身,但却被苏月嫿拽住了衣袖。
“王爷,此去危险重重,不需要臣妾陪同吗?”她娇俏地一眨眼,对著傅孤闻轻微歪头,轻缓的话音周围人也听不太真切。
傅孤闻蹙著眉,一瞬不瞬的目光复杂地逡巡著她。
苏月嫿面色不动,心里却感嘆,禿驴和牛鼻子的几句话,把她这么久以来做的所有努力,都毁了。
“放开,你又想跟著我做什么?”
苏月嫿垂眸点头,回话时攥著衣袖的手指,也慢慢地握紧了他的手指,轻轻交缠,亦如脱口的话语:“当然,夫妻一体,同气连枝,臣妾哪捨得让王爷独自冒险?”
傅孤闻沉著口气,一把拂动衣袖拨开了苏月嫿的手。
“风灼。”他低声唤道。
“属下在。”风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看住守好王妃,决不能让她踏出王府半步。”傅孤闻的声音冷峻,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月嫿故作一惊,有些失落又失望的眼神幽怨,透出了不少的委屈。
傅孤闻视而不见,冷著脸看著风灼请苏月嫿离开。
注视著她的背影,傅孤闻不由得眉宇深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团古怪的黑气,他感觉似乎与苏月嫿有著某种微妙的联繫。
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掩。
重新归於寂静的王府,却像笼罩在一片暗流之中。
苏月嫿带著丫鬟婆子,还有风灼的监督盯梢,慢步走在通往后院的长廊中,耳聪目明,听著傅孤闻带人骑马出府,她眸光也愈加深邃。
阿瑶慌张的追上来,气喘得还不够匀,就凑到苏月嫿近旁说:“娘娘,王爷此去恐怕凶险难测,你就当真放心?”
阿瑶是见过苏月嫿的本事的,虽不知道整个计划,但也觉得心里不安生。
“那妖物能凭空將人掳走,可见有不少能耐,万一发起狂来,那王爷……”阿瑶越说越觉得心惊,慌乱的脸色都有点白了。
苏月嫿瞥她一眼,继续带人往后院走,隨口的语气还很平静:“王爷自有分寸,我若贸然跟去,反倒会让他分心,况且,那团鬼气来歷不明,我去了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阿瑶惊讶得嘴巴大张,正要纳闷苏月嫿怎么会说这种话,余光就瞥见了风灼,她顿时明了,不能让风灼看穿。
可即便如此,阿瑶还是免不了心生不满:“娘娘这话说得……”
苏月嫿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阿瑶的肩膀,“好了,你隨我回房休息吧,今日折腾了一整日,我也有些乏了。”
阿瑶无措地只好闭嘴,乖乖地跟著苏月嫿进了房间,屏退眾人,风灼作为外男,也不会跟进屋內,就在院子里带著几个侍从看守。
阿瑶听到风灼低声吩咐侍从:“你们几个,守好王妃的院子,绝不能让王妃出府。若有任何异动,立即稟报。”
侍卫们点头应下,迅速分散开来。
阿瑶满心记掛,迅速关上了屋门,再凑到苏月嫿近旁:“娘娘,现在没外人了,你要想出府,我帮你打掩护?还是引开外面的风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