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想死……”
苏月嫿深呼吸,试图让无恐无惧的心上泛出些动盪,漾出不安的神色,但却直直的目光迎著傅孤闻:“但若王爷想让臣妾死,那臣妾……甘、愿、赴、死。”
隨著一字一顿的声音脱落,苏月嫿也慢慢地闭上眼睛,身形却向前,咽喉也直直地迎上了锋锐的剑刃。
剎那间,殷红的鲜血已溢。
傅孤闻目视眼瞳一阵紧缩,握紧的利剑却没偏移半分。
“真想死?”他低声轻嘲。
还是那么冷,每个字都像夹杂了寒风暴雪,冷得掉冰碴。
苏月嫿充耳不闻,迎向利刃的动作也没停歇,但隨著她直直地扑过去,落入的却是宽大的怀抱,而非冰冷的剑刃。
佩剑虽未偏移,但傅孤闻另只手一把扯著苏月嫿的胳膊,將她揽进了怀。
苏月嫿故作惊慌的怔愣,再睁眸抬起看向傅孤闻,皱眉:“王爷捨不得臣妾死?哪有何苦咄咄相逼?”
傅孤闻一言没发,低眸注视著怀中的她,喉结微微滑动,胸膛气息也在起伏。
气得不轻啊。
苏月嫿看在眼里,却不想戳破,还挪身从他怀中避开,再度有礼地福了福身,“王爷,臣妾揣测不懂您的心思,也不知外人对臣妾如何詬病,但臣妾甘愿掏出整颗心,让王爷明鑑。”
话落,她垂眸就看向了傅孤闻手中的利刃。
寒光映照著她姣好婀娜的眉眼,眼底的一抹深色,却尤为讳莫。
傅孤闻沉了口气,看出苏月嫿要做什么,收手移开利刃,隨著他转身绕步回案几后,也抄起剑鞘收好佩剑,隨手放去了案上一旁。
“你既已知本王的疑惑,那不妨就把话说开了……”傅孤闻重新落座,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本王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
一句“什么”,简单的两个字,却涵盖万千。
这份怀疑,也指多方面了。
苏月嫿敛著的眼眸轻眯,淡淡的回:“臣妾是王爷的女人。”
既没有说是妻,也没有说其他。
言辞中的曖昧,暗然窜动。
傅孤闻靠回椅背,冷笑道:“回的不错,但你也记好了,这是本王给你至此一次的机会。”
苏月嫿沉默没语。
“走吧,隨本王出府。”傅孤闻也两手撑著扶手倾起身,大步绕过案几,径直往外。
苏月嫿站在原地慢了几步,回眸看著傅孤闻向外的背影,眸色沉沉。
所有的怀疑该有个了结。
亦如魂小所说的,她和傅孤闻的关係,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阿瑶进来扶著苏月嫿往外,车马已经备好,傅孤闻捨弃了驾马,已然坐在了马车里,看著手中刚接到的飞鸽信笺。
苏月嫿坐进车內,没多久,车夫就驾马行进。
马车內奢靡宽大,也不觉得顛簸。
傅孤闻稍微侧身,隨意地倚著一个金丝攒的软枕,看著信笺脸上也没什么表露,就旋即將信笺扔给了苏月嫿。
“看看。”他说。
苏月嫿一点头,拿起信笺,稍一打眼,她秀眉就泛起了摺痕。
是庄子那边將这几日的审问匯总,总共分为三份,分別对应著风逸萧蓁,还有小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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