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是谁?
掩藏活人的气息,始终都没让她和傅孤闻有所发觉。
顾不上想这些,苏月嫿让傅孤闻倚靠著墙壁,她再查看了下鏢箭,好在刺入得不深,但她也不敢冒然拔除。
傅孤闻疼的脸色苍白了些,低低的嘶著气,“没事,不打紧……”
“伤的位置不好,我要是拔除,不知能否止住血……”苏月嫿说著,也在袖內翻找,除了一个阿瑶绣的香囊,再无其他。
她拿出锦帕为傅孤闻擦了擦血,再撕开衣袍,白皙细嫩的肌肤,壁垒分明,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肌肉利落坚硬,充满了爆发的力量。
因著傅孤闻受了伤,鲜血顺著肌肉纹理缓缓流淌,沉重的气息也伴隨著胸膛起起伏伏。
难闻的空气本就飘散瀰漫著大量的血腥。
此时苏月嫿直观的、近距离地看著傅孤闻的伤口,一白一红的交织,恍若对她而言成了莫大的蛊惑,让她情不自禁地就想要……吮吸纳魂。
她感觉口乾舌燥,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发乾的唇沿。
“你怎么了?”
傅孤闻刚好出声,他拧眉看著苏月嫿,循著她的目光落向自己胸腔上的伤口:“你喜欢鲜血?”
苏月嫿迅速回过神,愤懣地闭了闭眼睛,都怪那个该死的牛鼻子,害她魂魄受损严苛,她才会有些不受控。
她捏紧指尖隱忍:“我是没想到……你流了这么多的血。”
说著,苏月嫿也遏制住思绪波动,麻利地为他处理伤口,“王爷,你说这个地宫,会不会是太子和清远合谋的秘密刑场啊?”
“刑场?”傅孤闻没想到她能有这种猜测。
苏月嫿手上动作没停,隨口道:“那么多尸骨,还有这些死侍,而且尸骨应该就是闻人御一家,可能墙体后面还隱藏著几处,但也多半没有活人了,这么多死人,不是刑场,又是什么?”
傅孤闻缓缓地也有些赞同地点头,“但只凭这些……”
声音忽然戛止。
苏月嫿也趁著傅孤闻思索的间隙,一下拔出了鏢箭。
鲜血四溅的同时,她动作极快的撕开香囊,拿出里面的几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直接敷在了傅孤闻的伤处。
这些香料都是草药调配,除了味道清新馥郁之外,也有凝血抗炎的用处。
傅孤闻疼得倒吸冷气。
苏月嫿一手还按著他的伤口,另只手麻利地扯出他衣袍的內衬,雪白的绸缎直接隨著『咔嚓』一声撕下。
三两下就將伤口缠裹,还顺带地在他胸前伤口的位置上系了个蝴蝶结。
傅孤闻还没缓过那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等片刻后,他神色稍缓,再循著苏月嫿微惊的目光,看向自己胸膛,他眸色也沉了。
“这……”他指著那个蝴蝶结,都不知如何说辞。
苏月嫿汗顏,尬笑:“那个,顺手了。”
她时常閒来无事,帮魂小整理髮髻。
“要不,我解开换个?”她又问。
傅孤闻捂著还在隱隱作痛的伤处,微迟缓地摆摆手:“罢了,就这样吧。”
苏月嫿点头,又想到什么抬手试了试傅孤闻的额头体温,已经有些烧的跡象,她皱眉:“王爷,这鏢箭,会不会有毒啊?”
话一出口,两个人俱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