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的呼吸仍有些急促,右肩处的灼伤在每次微动中如针芒般抽刺。他左手提著那柄卷刃的制式剑,掌心仍沾有未乾的血痕。
火焰消散,金髮少女倒下。
但他没有片刻驻足。
远处的三人——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跟艾蕾诺雅是一伙的,所以大概都是冠院学生。
而现在,她已经倒下。
之后,他们肯定会来猎杀自己替伙伴报仇,而自己现在的状態……
齐格深吸一口气,喉咙间压著咳意未出,右肩伤口在皮下脉动——那不是可以久战的状態。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我可能要被他一直追杀,最后交代在这里。
不过,我还有机会,对面的不协调之处也挺多的,所以还有机会……
他,还有机会乘著对方没有反应过去先砍了一人。
按照入场时的观察,他们三人的站位並不鬆散,但有一点,却很微妙。
最左侧的女孩稍稍离群,持杖而立,看起来手法繁复但护卫不足,是阵型中的软点。
她就是突破口。
只要自己快速突入,就可以瞬间击溃对方,打乱队形。
念头落下,齐格毫不犹豫的选择行动,他將所有“清气”集中至下盘,左脚外翻,腰胯紧绷,下一刻,整个人像一枚箭矢飞掠而出。
“蛇吻”,发动!
咻——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掠光,从乱石堆的斜后方穿出,直取目標。
…………
那片已被灼焰与灰影交错得模糊的战斗区外,尘烟未散,风尚未停。
冠院三人站在原地,始终没有介入。
因为艾蕾诺雅不许他们插手,所以他们一开始也不怎么在意那场比试,甚至最开始他们都没有关注。
所以他们很自觉地没有靠近,也没有试图偷听两人最开始的对话,只是自顾自的聊著贵族间的趣事,在艾蕾诺雅跟齐格说“纯剑术比试”的承诺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听到。
可当他们终於投去目光——却正撞见那一幕。
金辉的火刃已经斩出,炽热的温度连空气都扭曲,艾蕾诺雅那身笔挺如仪的学袍在红焰中如旗帜展开,而那名异瞳少年……
竟从火中而出。
一剑,封喉。
寂静隨之降临。
同为帝国选帝侯家族贵胄的卡雷尔·冯·卢森堡的眼神陡然变了。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已將手按上自己的手銃。
“不可能……”他低声道,“怎么可能……她输了?”
“那剑……那一剑……”巴登家族的少女也呆立著,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动用了整个卡组,那可不是一般的新生能接下来的——她的『红莲』,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它能烧穿什么……”
纳索家族的布雷希特喉咙微动,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住自己身旁的剑。
他们不是没见过艾蕾诺雅胜过年长者、也不是没见过她以一敌十的胜绩,可今天——
她的剑术被压制。
她的节奏被控制。
而那名异瞳少年……
“他受伤了。”巴登家族的卡萝琳娜忽然说道。
眾人顺著她的视线看去,那少年立於尘灰未落的空场中央,右肩已被焰痕灼烧,衣袍破裂、皮肤焦黑翻卷,像被蛇吻过的地皮蜷缩成破碎的。
他的剑也卷了,金属在红焰中扭曲了形状,像是隨时都会崩断。
可那少年的背影……
仍然挺直得像一把弓,杀意未减。
“他还在看我们……”布雷希特低声说。
“我知道。”卡雷尔咬著牙,忽然心中生出不安,“他该不会……”
可他话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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