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
“哎一古,我跟金作家说希望把你推荐去电影剧组,她非要坚持你必须在她的作品里面出道,真是古板。”
宋时雅的表情有些不满,高立言没说话,两边都是为他著想,夹中间真不好说什么。
今天下午的课只有他一个学生,假笑女孩没来,有段时间没来上课了,不知道是忙还是被自己气到了。
踹了自己一脚,应该也算报过仇了吧?
“既然你没有试镜,那我们练习一下你即將出演的角色,你应该拿到了全部的剧本?”
这也是她不满金作家的原因之一,她认为正规的演员就应该老实去试镜,以wuli道允的实力,想要拿到角色很轻鬆,根本不需要开后门。
但金作家想法总是跟她背道而驰,她就是要明目张胆开后门,彰显自己的权威,跟整个剧组表达自己对学生的重视。
这老女人,枯木逢春,也忒护犊子了。
高立言点点头:“老师想要我表演哪一段?”
“就尹灿荣第一幕出场的时候,一个角色立不立得住,第一眼印象很重要。”
高立言回忆了一下,灿荣的第一次出场应该是第一集在女主打工的咖啡店里边写作业边等女亲宝娜过来,他跟女主是认识了十多年关係非常好的亲故。
尹灿荣是个中產阶级出身,性格乐观积极,乐於助人,品学兼优的学霸,嘴角永远掛著微笑,这样的人平时与人是怎么打交道的呢?
虽然都是微笑,但对亲故与对女亲应该是两种不同的笑容,前者熟稔,后者宠溺。
高立言扯起一个笑脸,手里拿著虚无的伞,做了一个递伞的动作,对著虚擬的女主说道:“你打工结束的时候应该会下雨......”
“停!”
他不明所以,看向宋时雅。
“你在递刀片吗?为什么你的表情就像要去刀人?”
高立言挠挠头,他不太会笑,这个角色又太温暖,对他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宋时雅嘆了口气,她这个弟子什么都能模仿的活灵活现,就是不会笑,或者说他的笑容乍看之下非常惊艷,但放大到镜头里,总是一成不变,像演的多过於真实的。
“先把后面的演完。”
“內。”
高立言心里默念著,这个时候女主会问他把伞给了自己,女亲又怎么办,他记性很好,就算过了很久也能记住台词。
对了,听別人提到女亲也要微笑,不能忘记。
就用药渣兄弟的那个笑脸吧,当初老师都说好看来著。
身上就有现成的外套,他脱下来盖在头上,抖了抖衣服,示意女亲会跟自己一起在他的外套里面躲雨。
“wuli宝娜一直都是电影里的主角啊......”
宋时雅再次叫停,真是个大问题,这个笑容確实温暖到了她,甚至让她有掏钱的衝动,但她是什么,中年有钱女人,李宝娜呢,还在做梦阶段的小女生啊。
“道允啊,不要一味模仿,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笑,想想那些开心的时候。”
高立言有些茫然,开心的时候其实挺多,老师收徒是件开心的事情,有大房子是件开心的事情,收到学校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很开心,但他情绪太过內敛,就算是开心也很难表现在脸上。
本来就生得比別人好,命又太贱,再笑一笑,很难自保。
再早一些,记得小时候一家人常常大笑,年代太过久远,因为什么已经不记得了。
再然后,对了,抢了棒棒,这件事並不开心,很甜,小女孩却一直在旁边哭闹,烦都烦死了。
但那个阿姨好温柔啊,不仅没说他,还给他又买了好多棒棒,儘管其实不喜欢吃,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家庭以外的温暖。
“咔嚓!”
高立言回过神来,宋时雅把手机相册递给他。
“记住这个笑脸。”
他低下头,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