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狗头面具的男人和狐狸少女跑路显然和月亮呈现的古怪情况有关,但亚诺没法跑,维蕾塔距离毒素髮作只剩下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夫人,您將这个喝了。”
拉瑞尔夫人刚咽下瓶中药水,整张脸瞬间扭曲。难以名状的腥臊混合著苦杏仁味在口腔炸开,胃部顿时翻江倒海。
“呜……呕!!!”
肠胃里翻江倒海,拉瑞尔夫人抓著亚诺的手即刻吐了一地。
“呕……你给我喝了什么!??”
“一点秘制小药水。”亚诺飘动视线,这其实是薇尔娜给他的那瓶安河嗅盐,当时他闻了一下都差点吐出来,作为催吐剂算是再合適不过。
要取肚子里的东西,比起开肠破肚,催吐这一法子显然要和谐的多。
只是接下来,还得找到解药……
亚诺望著满地秽物,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片刻后,当维蕾塔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亚诺复杂且带著同情的目光。
“我……还活著?”她慌张抬头,当意识到自己还活著之后,一丝绝望霎时间涌上心头。
“妈妈!!!——”少女发出哀嚎,但很快便瞥见坐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拉瑞尔夫人。
“我在呢,维蕾塔。”拉瑞尔夫人柔声回应。
“额……”维蕾塔顿时有些尷尬地收声,“母亲……您没事?”
“没事,孩子,你好好休息。”拉瑞尔夫人笑了笑。
“可是……”维蕾塔脸上流露出困惑,“那我体內的毒药是怎么……”
“嗯……咳咳。”“这个嘛,咳。”
拉瑞尔夫人和亚诺不约而同地別过脸,捂嘴轻咳,默契的仿佛事先经过排练
“你不用管。”“你醒了就好。”
……
维蕾塔这边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府邸上空,瑟拉妮与永夜魔女的战斗却还未结束。
万千漆黑蛇影在参天巨树的枝椏间狂舞,与密密麻麻的枯藤激烈交锋,相互绞杀。
瑟拉妮已经逐渐开始掌握腐败化后的力量,而今,脚下参天巨树的每一条根系都在隨她意念战斗。
她抬手释放的圣火不再是单纯的净化之焰,而是蕴含瘴气的腐雾,將触及的一切都污染成自己的奴僕。
这种以精神隨心所欲扭曲世界的神术,是倡导克己內化的圣光法术从未给予过她的爽快。
“咿哈哈哈哈!!就这点本事吗!?看来你也不过是条杂鱼啊,永夜魔女!!!”
瑟拉妮操纵藤蔓和魔女的法术在空中碰撞,猖狂大笑,邪异的荆棘咒文爬满了她白皙的脸蛋。
不怪瑟拉妮囂张,魔女唤出的黑潮已经在铺满天空的树藤轰击下逐渐收缩。银髮少女孤身位於中央,仿佛將被乌云吞没的星辰。
来到下方观望的亚诺,很確信自己没有施加什么东西影响过瑟拉妮的心智,纯粹是这傢伙本性流露。
表面上,似乎是瑟拉妮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但想起戴狗头面具的男人方才匆忙撤离的样子,亚诺心中隱隱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圆月很快便被彻底染成深红,笼罩大地的洁白月华在这剎那似被拉上一面血染的帷幕。
瑟拉妮还沉浸在压著传奇魔女暴揍的快感中,忽然,一道空灵悠远的钟声在耳畔响起。
那钟声宛若自亘古传来,穿透时间,化作激盪在空气中的无形波纹,扫过月光照耀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