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有人会毫不犹豫地对熟睡中的少女痛下杀手吗?”
魔女缓缓睁开眼眸,刀锋定格在她眉心前的一寸。
一根血丝顺著她的指尖游入草坪,从身后连进了亚诺的后脑。
仿佛被操控的傀儡,亚诺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掌控。
“嘖,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然而,亚诺对这状况好像並不意外,只是撇了撇嘴角。
魔女轻轻抬手,两指轻描淡写地將刀锋捏碎,寒光散落一地,“我五岁时就在猎户湾的农舍躲避教廷骑士……你踩在草坪上的声音,对我来说比打雷都响。”
“在你敘述自己的童年经歷之前,我想知道,你会在一段长篇大论后幡然悔悟,然后放过我吗?”
“不会。”魔女甜甜的笑了笑。
“那如果你接下来想讲述什么人生经歷,然后指望从我这里收穫一点人文关怀的话,你可能会失望。”
亚诺面无表情,“我对你的破事不感兴趣。”
“……你很急著去死?”
“我只是对贏不了的游戏没有耐心。”
“呵呵。”
猩红双眸盯著亚诺,魔女肩头一条化作蛇形的黑雾骤然升起,张开血口直扑亚诺面门。
亚诺无法动弹身躯,但即使死到临头,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锋利的獠牙最终停在他鼻尖前,没有咬下。
“还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魔女颇感无趣的打散了蛇雾,“你是木头转世的吗,我见过很多冷血的人,但对自己的命也这么冷漠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冷血和冷漠是两回事。”亚诺淡淡回道。
“那你是哪一种?”
“我是闷骚。”
“噗。”魔女忍不住笑了一声。
和先前皮笑肉不笑的神態不同,她这次是真心觉著有点乐呵。
“你应该知道,就算你扮小丑逗我开心,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在逗你,我是认真的。”
魔女微微挑眉,凝视著亚诺毫无波澜的双眸。
这傢伙,还真是一本正经。
她有点好奇了,以这傢伙的性格,对“闷骚”的定义到底是个啥,才会让其如此坚定的用这个词形容自己。
可若是寻常少女的好奇,或许会酝酿成甜蜜的情愫。
但魔女的好奇心,恰恰相反,从来都是通往绝望深渊的邀请函。
“反正等待魔力恢復也要点时间,作为终场前的余兴,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她忽然提议,指尖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
“游戏?”
魔女的手指在半空轻轻一点,无形的涟漪荡漾开来。两张塔罗牌凭空浮现,暗金色的纹路在牌面上流转著诡异的光芒。
一张是垂首闭目的六翼天使,双手交叠於胸前,羽翼泛著珍珠母般的银白,每一片羽毛边缘都镀著淡淡的金光;一张是生有羊角面貌俊美的青年,斜倚在由无数白骨交织托起的王座,左手拿著腐烂的苹果,右手食指竖在唇前。
“我会將它们翻转,然后选一张。若是天使,我放过奥尔斯兰家任意一人;若是恶魔,你的一半灵魂归我…”她粉唇微扬,“怎么样,很简单吧?”
“我拒绝。”亚诺的回答乾脆利落,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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