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手持大斧的魔偶也跟著上来,如同即將行刑的子手,站在那一队军官的身侧。
“腐朽的根茎本当拔除,但主垂怜其上新生的幼苗,所以,让我给予你们一个机会。”
戈弗雷拍拍手,一排魔偶走上高台,將一碗浑浊的水端到了亚诺等人面前。
“喝下它,与我一同蜕变迎接锈主荣光,锈主便会给予你们在此活下去的资格。”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我主不欢迎不虔诚的心灵就像他们一样。”
戈弗雷摆了摆手,一名魔偶当即抬起巨斧,斩下了一名军官的脑袋。
“该死,住手!!”
莉薇婭惊呼出声,但戈弗雷只是无谓的笑笑。
“你看这个顺序,我特意將王女殿下的母亲排到了最后一个,就是为了给你们充足思考的时间。”
“啊,多么仁慈的我——没事,各位,夜晚还长,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思考。”
“別喝!”半跪在地上的黑斯廷夫人此刻忽然出声,“那水是锈化病的源头!”
“他们趁著暴雨掺在威斯特河上游和水厂散播,这是他们引发锈化病的手段!!”
“,夫人居然还有力气讲话。”戈弗雷脸色闪过一丝讶然,遂抬了抬手,“但我最討厌有人在我不允许他说话的时候说话。”
“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下一个还是从夫人开始吧。”
黑斯廷夫人身旁的魔偶抬起巨斧,莉薇婭瞳孔骤缩,当即惊慌出声。
“我喝!我喝!”少女声音颤抖,“放过她!!”
“王女殿下您好像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然而,戈弗雷眼中却闪过一丝讥消。
“我一直说的都是『你们』,不是『你』”。”
“光你喝可没有用,还得你亲爱的同伴们也张口才行。”
“什...·
莉薇婭脸色雾时变得苍白。
她不得不扭头望向亚诺,瑟拉妮和伊芙。
三名最要好的同伴就在自己面前,但本来,就是因为黑斯廷夫人被俘虏他们才不得不束手就擒的。是如今,她又怎么开得了口让同伴替他们喝下这碗水。
“我有点好奇。”
但就在这时,亚诺突然出声,
“既然那么想我们喝这碗东西,强行灌我们好像也没办法反抗吧。”
“我说过了,主不欢迎不虔诚的信徒。”戈弗雷沉稳回道。
“那我喝了也不代表我就虔诚吧。”亚诺打量了下碗里的水,又扫视了一眼台下信徒,“催发锈化病除了水,应该还有一个诱因。”
“恐怕还得有足够大的心理缺口,才能让你塑造的信仰趁虚而入。”
“这些军官败仗归败仗,心性都很坚定,所以就把主意打在了年轻的两位殿下身上么。”
此话一出,戈弗雷的脸瞬间就变了顏色。
“看来你对生的渴望並不是很强烈,”他一挥手,亚诺身后的魔偶即刻一手抓上他的肩膀,另一手弹出锋利刀刃。
“瞎,別急嘛,戈弗雷先生。”
纵使被刀尖抵在了后脑,亚诺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我说那些只是想吸引一下你的注意——·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不过现在嘛,时候到咯。”
“咻——”
话音落下,四面八方的高楼上弩箭飞窜。
眨眼之间,高台上一排魔偶的脑袋便被精准贯穿。
“什么人?!”
戈弗雷抬起头,却见市场外黑黑的高楼顶部,一名穿著灰袍拄杖的少女徐徐现身,身后无数人影隨之涌现。
“谨遵伟大黄昏之主的教义。”
“诸位,隨我討伐这灾祸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