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实验室后杨辰来到了位於校內科研区的7號实验楼b区，当杨辰推开7號实验楼b区307室的磨砂玻璃门时，正午的阳光正斜斜穿过走廊尽头的百叶窗，在灰白地砖上投下细密的金色条纹。

实验室里飘著淡淡的84消毒水味，混著某种金属冷却后的涩意。

四十平米的房间被米色实验台分割成三个区块。

东侧靠窗处立著两台示波器，洁白的塑料外壳上贴著设备编號贴纸。

中间区域摆著几台机械按键的离心机，电源线像冬眠的蛇蜷缩在防尘罩里。

西墙的铁架上整整齐齐码著玻璃器。

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振动，震得窗台上那盆绿萝的藤蔓微微发颤。

杨辰停在掛著“精密仪器区”亚克力牌的台面前。

黑色电脑主机箱侧面的散热孔积了层薄灰，贴著张手写的便利贴——“天河超算连接密钥：******”

手指抚过亚光金属材质的显微镜载物台时，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手指顿了顿。

这台国產品牌的生物显微镜显然在杨辰接手前被频繁使用过，目镜橡胶圈已经磨得发亮，但物镜转换器上的4x、10x、40x三组镜头都擦得一尘不染。

杨辰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个弧度，日光灯管在实验台的不锈钢包边上折出细碎银光，映得他瞳孔里晃动著细小的光斑。

杨辰按下主机箱侧面泛黄的电源键时，机箱后置风扇突然捲起细小的气流，吹散了散热格柵上几粒陈年积灰。

这是台组装的黑色塔式机箱，侧透玻璃內侧隱约可见墨绿色主板与铜管散热器的轮廓，机箱顶部用红色记號笔潦草地写著“2021年设备更新批次”。

显示屏亮起的蓝光里，windows经典壁纸的山丘被分割成十六个监控窗口。

他注意到机箱背后缠绕的网线全部通向墙角的交换机，灰扑扑的塑料外壳上用透明胶粘著张a4纸，列印体写著“物理隔离网络——科研数据专用通道”。

键盘是十年前流行的罗技k120，空格键左侧的字母涂层已经磨成半透明，但键程里还残留著某种规律的敲击记忆。

杨辰將滑鼠移至右下角网络图標时，果然显示著醒目的红色叉號。

不过任务栏角落有个深蓝色图標正在闪烁，点开后弹出个极简的dos界面，光標在『天河算力申请入口』后面有规律地跳动。

杨辰从实验台抽屉里摸出本牛皮纸封面的登记簿，內页夹著张盖有红色公章的说明：每次调用需填写《离线算力申请表》，由值班员每日17:00统一收取。

杨辰忽然闻到主机散热孔溢出的淡淡塑胶味，混著背后离心机防尘罩里的防锈油气息。

显示屏侧面倒映著窗外摇晃的树影，光斑游走过贴在显示器边框的三层便利贴——最上层是前任使用者留下的五笔输入法字根表，中间是某次光谱实验的临时参数，最底下那张被撕掉半截的纸上，还能辨认出“超算紧急联络人：王工138****“的蓝色原子笔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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