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鹤髮鸡皮的老嫗拄著龙头拐杖缓缓踏入。
老嫗练气后期修为,藏在皱纹里的眼睛,闪出精光,扫视舱內眾人。
“老身李诗雨,乃本趟“天鯨號”管事,此行前往云浮坊市,因天象风力变幻,航程约六至八日。”
罗春嘴角微微一扯,暗道:“什么天鯨號,这明显是死鱼號吧。”
“丑话先说在前头,船舱內禁止喧譁斗殴,违者即刻丟进江里餵鱼。”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携带家畜的灵农。手上突然出现一个瓷瓶。“『安神散』,一粒灵砂一两,未备者,速来购买。”
言毕,老嫗转身走出船舱,来到桅杆处。
桅杆下面,有一块青铜阵盘,她在打入五块灵石后,阵盘闪出一片耀眼光芒,隨后凝出光束,光束沿桅杆传导至风帆,风帆无风鼓动,泛起点点灵光。
老嫗手持罗盘调整风帆角度,“天鯨號”开始极速行驶。
这船无论是外观和內里,看上去和凡俗货船一般,没想到在核心处,竟能用灵石驱动助力。
罗春对此讚嘆不已,感慨修真界的伟力,虽然和科技界分属不同维度。但同样有著鬼斧神工般的智慧,令人心驰神往。
货船启动后,灵农们纷纷给家畜服下安神散,货舱內顿时安静下来。
摇晃的船舱让人顿感疲惫,不多时,舱內鼾声四起。
罗春早已在登船之前便给小鼠服下安神散,他隔著麻衣抚摸怀中幼鼠,小傢伙贴著灵符,胸腹处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隨后,他掏出一块掺了『金粒香』的米饼,开始闭目调息。
一晃三日过去,罗春被舱外的骚动惊扰。
一位肤色黝黑的灵农站在门口高喊:“诸位,云浮江到了。”
眾人纷纷起身,出了舱门,前去甲板处透风。
罗春见眾人鱼贯而出,独留自己则显得唐突,便隨眾人出了船舱,只不过,他刻意走在最后,和人群保持著一定距离。
此刻,明媚的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如镜的江中,水里倒映著云彩无数。
令人恍惚,一时间分不清,船在江中,还是在云中。云浮江由此得名。
船头处,立著一对璧人,男子器宇轩昂,面如冠玉,江风拂过时,衣袂飘飘。
女子赤色裙袍中有霞光流转,腰肢如柳,胸有沟壑。即使素纱覆面,仅露出一双微翘的凤眼,便流转出惊人的魅力,让眾人不敢多视,唯恐褻瀆了仙子。
男子手指向远处,不断诉说著什么。女子则態度冷淡,偶尔点头。
罗春认出,冠玉男子正是李家四公子,李敬明。女子则不识。
灵农们自觉和这二人保持距离,没人敢靠近船头。
这时,李归农走出人群,欲向二人搭话,话至嘴边还未出口,李敬明便瞪了他一眼,摆手將他挥退。
李归农面如猪肝,悻悻退下。一个人进入船舱,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又一个三日。“天鯨號”缓缓减速靠岸,因天象良好,这趟路程仅了六日。
灵农们纷纷收拾物品,走出舱门。
港口处早已热闹非凡,大小三十余艘船只挤在码头停靠区,等待排队检查上岸。
罗春抬头远眺,一座巨大的城池临江而建,城內楼阁林立,颇为壮观。
城南正门处,有一座五丈高的白玉牌楼,雕刻著鎏金四字“云浮坊市”。
在等待间隙,灵农们三五成群的聚著聊天。
“老吴,这里相比我们上次过来,人可多了不少啊。”
“那是当然,还有两个多月,黄道仙宗將举办五年一度的仙门选拔大典,云浮坊市也是九大考点之一。”
“那么早就过来,坊市开销不小,灵石烧得慌?”
“你傻啊,坊市里不少『引仙班』,专门给这些富家子弟开小灶,提高入门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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